卢老大只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最后被逼急了,只说了句“我不会害你”就跑了。
丁娇摇摇头,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卢家人要是敢坑她,她就让他们追悔莫及。第二天,丁娇带着小石头又去了镇上。
这些日子,她几乎天天来镇上,采买练手的食材,叫卖做好的成品,短短几日功夫,她已经在米面铺杂货铺混了个熟脸。靠着一张贫嘴与好看的脸,几乎能拿到了通然镇最优惠的价格。
她刚从粮油铺子出来,就见裴功名正站在铺子对面的大树底下笑眯眯地看着她。
“裴大叔,您找我,”她笑着打招呼,目光落在他手上的东西。除了药包,还有一条用草绳系着的鲤鱼。
“嗯,我等你一会了,”裴功名从怀里摸出一把糖递给小石头,“你师父这些日子气色如何,有没有咳嗽?”
毫不掩饰的关切让丁娇暗笑。
果然是有“渊源”的人。
她故意拧着眉头不说话,似乎在仔细思量如何回答他。
裴功名面色发沉,急切地道:“你仔细想想是什么症状,算了,我还是得亲自去瞧瞧。我去雇一辆车,我们边走边说。”
丁娇忙拉住他:“没有,没有,师父好好的,每天吃药吃饭,精神好得不行,就是骂我,整个卢家村都听得到,您放心。”
裴功名仔细地打量她的神色,似乎是要从她脸上找出撒谎的迹象。
丁娇暗暗叫苦,早知道他这么不经骗,她就不逗他了。
怕他再在这上头纠缠,丁娇忙转移话题:“这回的药还是与之前一样么?”
裴功名松了口气,认真交代丁娇该如何熬药,最后,将鲤鱼递到她跟前:“你师父最爱吃的,一道拿回去。”
“哎,”丁娇笑眯眯应了,“您真好,就像我爸爹似的。”
她接过东西,忽然福至心灵,心底划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个,我该不会是师父与您的女儿?!”
当时鲁大娘答应收徒,她沉浸在喜悦中没有多想,现在想想,师父对她心软好像是看了自己右臂的胎记之后。
她飞快地脑补了一场女儿失散夫妻劳燕分飞多年后重逢的戏码。
裴功名已目瞪口呆。
丁娇“咯噔”一下,难道真被自己猜对了?
她咽了咽口水,开始纠结自己到底是站在爹这边还是站在娘那边。
“你,你胡说什么,”裴功名一张老脸发红,胡须都在发抖,“我,我与你师父清清白白,你这个”
他似乎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脖子都噎长了。
丁娇生怕他一时背过气去,忙给他顺气:“哎,不用激动,不要激动,不是就不是,我说错话了。”
好一会,裴功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指着丁娇苦笑:“你啊你,她怎么会收了你为徒。”
丁娇嘿嘿地笑,心底想的是,可怜的裴叔,原来她是师父与别的男人的女儿,可怜他一腔情意了。
这时,一道尖细刺耳的女声道:“丁娇娘,你真有本事,又攀上高枝了!”
丁娇皱眉回头。
“原来是表嫂啊,真巧。”
来人正是刘芝香的娘家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