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奉先殿,就看到殿门里一片昏黄灯光,殿内好几处都有个把人守着。领她进去的奴才将其送到一间屋门口就匆匆离开,郑逍一看他溜得那么急,心里有种极为不妙的预感。
“公主金安。”里面同她一起守夜的小宫女早就到了,眼见郑逍杵在门口进退不是赶忙迎上前,恭敬屈身行礼,也不敢抬头。
“免礼。”郑逍抬手示意,一进屋又感受到那股渗进骨子里的阴寒。再见那么些个排列整齐的神牌,配上四下昏暗微弱的烛光,相比那日白天更显诡异。这里应该没几个人有闲情逸致聊天的,就算有也不敢高声说话,所以在郑逍眼里,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她记得下午那个女官嘱咐过,进了屋不必上香跪拜,不过为了显得自己更加虔诚,她还特意在心里神神叨叨念了两句。
那小宫女面貌清秀,一身清纯玉女的气质,见郑逍四下打量也不多嘴,只恭恭敬敬退到一旁躬身站着。郑逍见还有个人陪自己,心里悬空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接了些地气,然后轻声慢步走到门外,朝其他屋内张望。
所幸其他屋里确实都亮着黄光,里面的守夜宫女奴才都老老实实待着,只是显得百无聊赖罢了。眼见大家都毫无异态,郑逍也不那么紧张,只是一个高兴,差点脑缺地哼起歌来。
屋里两侧分别放置一张豪华床和豪华椅,女官指教她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这点。这两样特别的家具在她第一次来奉先殿就注意到了,不过那时候她没想往深处研究,谁知会出意外来守夜。
这两样家具绝非是供守夜人使用,所以与其想破脑袋想不出一二,不如不碰不管。郑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心说这鬼气森森的地方,让她坐在门槛上心里都硌得慌。
那小宫女也不嫌头低着累得慌,这么年累月的姿势,不得颈椎病就怪了。
“你总低着头作甚,咱俩作伴,不必太拘礼才是。”郑逍靠近她把声音压得很低,小丫头果然还童心使然,听她这么一说先是偷偷瞄了她一眼,见郑逍神情和善自若,随后也慢慢抬头看她。
郑逍刚想笑就想到不和场合,赶紧咽了口唾沫对她说:“你叫什么?”
谁知那宫女不说话,又屈身行了个礼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