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淡淡的茶香中醒来,撩开米白色的床帐,看到屏风上大朵的荷花。
光着脚四处巡视了一番,却没有看到一件熟悉的物品。
我揉了揉太阳穴,头还有些晕,但我能清楚地记得闭眼前的事,之后只记得迷糊中听见有人叫着宁公子。
想必是樱月收留了我罢。
“宁公子你醒啦。”这时候樱月端着一个竹制的托盘进来了。
“让姑娘见笑了。”
“何来见笑之说,只是花满楼素不留宿,因而把公子安排在这客栈,望公子不要介意。”
放下托盘后,樱月突然笑了,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可否叫声宁姑娘?”
“你高兴就好。”说着我便走向桌旁去洗漱了。
“宁姑娘昨夜为何自己喝闷酒啊?那么晚了出去遇到歹人可如何是好。”
“这不是得樱月姑娘相救了么。”
她浅笑一声,“那哪里是救你,不过是赶了巧把你强留下了。”
“那昨晚搂我腰的竟是姑娘你?”我转过身,双手向后撑在桌上。
“小女子哪有那么大气力,是我送走的客官,他看你摇摇晃晃的差点摔倒。”
“现在几点……呃不,什么时辰了?”
“快到午时了。”
“那我先告辞了,多谢姑娘!”于是拱手便准备离开。
“宁姑娘只穿着里衣便要出门了?”樱月拿手绢捂着嘴笑。
“啊!”我才看一看自己,一身素白的里衣,还打着光脚。
于是胡乱把外袍往身上一套,腰带随意那么一系,套上袜套和靴子,匆匆忙忙便要走。
“等等!”全程在一旁笑着看我穿衣的樱月拉住了我。
“腰带要这样系。”说着她解开我的腰带,帮我重新整理了一下,再仔细地系上腰带。她身上有好闻的香水味,跟花满楼其他姑娘的廉价脂粉味不一样,有点像阿玛尼Si挚爱的味道,天气冷的时候闻着很温暖。
“啊对了,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既然公子提起了,樱月也不是不爽利的人。如今花满楼盈利稳定,不是樱月不愿与公子共事,只是实在是没有必要。”
“哈哈哈,既然不能坐上樱月姑娘的船,那么只好造一艘船,和姑娘并肩前行了。”以后有机会合作自然也是好的。
“花满楼依然随时欢迎公子。”说完樱月微笑着轻点了一下头,意思是我可以走了。
照例从北面的门进去,侍卫很聪明,除了第一次出去时表明了身份,此后他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心照不宣了。
但这一次他的神情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夫人的意思是?”
“我问你怎么了,表情不大对啊。”
“啊,夫人看出来啦?”侍卫惊讶地睁大了双眼,还不禁摸了一下自己那张稚嫩的脸。
“别卖萌了,赶紧说。”
“哦,那个……夫人出去没跟王爷说啊,好像被发现了……”他接着说,“不是属下告的密啊,真的。”
“说说具体情况吧。”虽然不知道被发现了会怎样,但我知道必须了解情况,才能从容应对。
“夫人昨儿一夜未归,若伊姑娘来问属下,正巧被刚回来的王爷撞见了,若伊姑娘就被王爷叫走了。”
“之后呢?”
“之后属下也不知道,只是王爷看起来心情似乎不大好。”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补充道:“啊不过夫人也不必太担心……王爷一直都心情不大好。”
“嗯,知道了。”
回辉月阁的路上我也不是没有担忧,之前王爷对王妃可是不闻不问啊,凭什么到我这里就这么倒霉,是我哪一点得罪他了?那之前的王妃是怎么做到让他不敢过问的呢?
想着想着我似乎有了眉目。之前王爷说过王妃刁蛮任性、嚣张跋扈,难道就因为这个,王爷才不敢过问王妃的事情?而一年的时间里王妃依然过得好好的,所以我只要继续刁蛮跋扈,就既能让王爷不理不管我,又能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等等!王妃去哪了呢?莫不是真正的王妃已经被他杀害了,所以无端出现一个我,他才会态度大变,从不闻不问到严加管束了?那么如果我学王妃那样刁蛮,也许会引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