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瞳姑娘”燕亦泽跟在楚灵汐身后，话后没有了下文。他刚刚站在树后等着楚灵汐的情绪平复下来，楚灵汐很没面子地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她早就看到燕亦泽了，起身从燕亦泽身边走过，往着青影她们所在的方向走去。燕亦泽平时就不怎么爱说话也不怎么说话，自然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女生，只能默默地跟在楚灵汐的身后，不说话。

“燕三公子见笑了。”楚灵汐未回头，语气中有一种哭中带着苦笑的感觉。

燕亦泽有些尴尬，想替自己辩解：“我是看你”

“异瞳清楚燕公子的好意，谢谢了。”楚灵汐自然是知道燕亦泽不会用言语多做表达的，也不需要他在那里支支吾吾的，自己知道就好。只是她原本就想离燕亦泽远一点的，害怕自己念着之前的誓言就去把他脑中被封印的记忆解开了。虽然青影告诉她她是抹去了燕家人对她的记忆，可看燕亦情看她的眼神，虽然之前从未见过，可显然青影没有避讳这个燕家的年轻家主。青影就算再厉害，她也相信燕亦泽和燕亦然对她的记忆只是被青影封印了而已。

终于回到山崖上，青影目视着楚灵汐向她们走来，楚灵汐靠近她之后，她也没说什么，用手轻轻靠近楚灵汐的脸颊将她的乱发拨到耳后。

“阿泽。”燕亦情看着归来的燕亦泽，燕亦泽对着姐姐点点头，示意应该没什么大碍，燕亦泽凝视着燕亦泽的眼睛，少年乌黑的眸子中没有什么逃避的神情，才放心下来，她真的害怕阿泽又对和个来路不明的女孩有什么交流，一是不要触及阿泽的记忆，二是燕家在这个妖界，除了一心一意帮助蛇族，少干涉其它的事为好。

“青影大人，还需要我带你们游览吗？”李青芒看了看楚灵汐的神情，楚灵汐任何表情都没有，平时嘴角间挂着那种不怕死的玩世不恭的笑容也不见了，只有冷漠和呆滞。李青芒也不好奇，同燕亦情的想法一样，自己也有需要守护的人，在这个时候，讨好青影是关键，根本没有心思去管这个女孩，虽然这个女孩很受青影大人的重视，但是从昨晚青影的神情来看，她是不希望有多余的人来干涉她的。

“不了。”青影的眼神一直看着楚灵汐，楚灵汐也抬起头看着注视着自己的青衣女子，无言。“异瞳好像有些不舒服，就此作罢吧，我们回去休息，反正明天就回去了。”

“是。”李青芒点点头，带着众人往回走，路过涂山门的时候，青影看见楚灵汐一直看着涂山门，这座灰色的大石门着实没有什么好看的，楚灵汐的眼神也不像是在欣赏涂山门上的雕刻图腾，更像是越过涂山门在看更加遥远的地方。

回到客房中，楚灵汐也是直接将窗户打开，看着窗外涂山门的方向，青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到楚灵汐背后帮她脱下披在身上的黑色斗篷，给她搬了一个椅子在身后。“坐着吧。”

楚灵汐虽然神情呆滞但还是听得到青影说的话，靠在板凳上，青影就陪在她身边，煮了一壶茶，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楚灵汐没有生机的神情，不说话。

房间里很安静，可以听到窗外假山从上往下倾泻的流水声，蝉鸣声，鸟叫声。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终于听到灵汐说话了，她是像在问青影，更像是在问自己“为什么一个人只有在失去之后，才会知道自己曾经拥有的东西有多么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