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樾王宫,憩央殿。
俊美的男人坐在檀木桌前,面色冷峻,周身散发出一股浓郁的冷意。经过这几日,俟琰早已瘦了一圈,俊美的脸色浮现出几分沧桑之感。手指紧紧捏着手中的书简,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浮现出滔天的怒意。林承阳恭恭敬敬的候在一旁,看着大王的脸色,他也大概能猜到奏折上写了些什么。
果然,下一秒,俟琰重重的将手中的奏折砸了出去,又将桌上那一沓乱七八糟的奏折挥下桌案:“一个个的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林承阳见状,惶恐的将奏折给收拾起来,捧在手里不敢放到桌上:“大王,当心身子啊……”
大王登基这些年来,他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脾气……
“去!把坜王给孤王叫来!”俟琰紧皱眉头,面色难看的捂着剧烈起伏的心口。
“是。”林承阳颔首,放下奏折,退了出去。
待他离开后,俟琰烦躁的喝了一口茶,可瞬间便觉喉咙一阵腥甜:“咳……咳咳……”拿着帕子捂住嘴,俟琰脸色瞬间由红变得惨白。感到帕子上的湿意,男人目光深沉的看着帕子上殷红的血迹。抹了一把嘴角,将手背上的血擦掉,俟琰淡淡将沾了血的帕子收起来,面色除了惨白了些,并无多大的变化。
……
俟辞这几日住在宫里准备俟疏程的丧事,也是这几天,明显觉出他没有以往有精气神了。无奈俟疏程的尸体不在这里,真是急破了脑子。这堂堂一个王爷尸体流落在外,迟迟不能迁到陵墓,怎么也不合祖制。
路上,林承阳已经跟他说明了情况:“殿下,您一定得去劝劝大王,大王整天都是白日里在大殿处理政务,晚些就在浔雁台一个劲的把自己灌醉,加上这几日地方上一桩桩一件件的丑事,大王一天下来就睡一两个时辰的解酒觉。老奴劝了好些次,大王那都听不进去啊……”
“行了,本王去瞧瞧。”俟辞听着这话,沉声道。
五哥这不就是活该吗?
经过此事,小九妹怎么可能再原谅他,他心里肯定也是难受……
一边是最亲的王叔,一边又是最爱的女人,这干什么不好,偏偏去射王叔一箭,当真是与小九妹走上了绝路啊……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来到憩央殿,林承阳便候在门口,俟辞一进去,便看到他又在不要命的处理政务,不由得心中的火气迅速的长了上来。深吸了一口气,俟辞冷声询问道:“王兄,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你来了。”看到他,俟琰拍了拍桌上那一堆弹劾的奏折,冷声说道,“这些都是朝臣对褚祎这些年种种罪行的描述,以及地方上对颜尚,童玉霖等人的弹劾书。”
俟辞随便翻看了几本,冷笑一声:“褚祎生前的贪污受贿之罪,每一件都是灭族的大罪,他生前一个个的巴结奉承着,死后倒积极起来了……大概这些人是要表表忠心了。”
俟琰冷哼一声:“死了才表忠心有什么用,死前一个个和些哑巴似的,死了再说这些,纯属给要孤添堵!”
俟辞叹了一口气:“既然知道他们的目的,那视而不见,就让他们狗咬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