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现代青年脱发这么厉害,卖吹风机不就是显摆他头发多吗看老子手起刀落给他一个痛快”
同在一个工作场所,坐在中间的那位也红着脸,拍着桌子诉说他的不满。
此时,右边的胡子拉碴的男人打了个大大的酒嗝。
“诶,老夫,额,算了一卦,这个正月里剃头啊,死,死二叔呢,嗝,哈”
说完,那男人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哈哈哈呜呜呜起来。
二叔还没反应过来。
易如常代替他蔑视了一眼柳三白,哼道“你,你提醒他做啥”
莫义川一个激灵。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着我死呢你们这些散修一天到晚的不干好事儿,学院隔岸观火出事儿都是我等世家收拾,看我替天行道,报,报仇雪恨”
二叔总算想起什么,他红着脸,扑上来掐着易如常脖子。
可莫义川都醉得不成形状了,他的手上也使不出劲儿来,水葱一样的手指抓痒似的在易如常脖子上挠。
被威胁的易如常本人还在他手底下打了个大嗝,也没管他掐不掐的。
旁边的柳三白则捏着手指头戳在桌上画。
他眼神也不好,低着头去看的时候总觉得画面重重叠叠的,画也不知道是个啥。
“臭老尚头都要到头了还那么兢兢业业做什么”
苦着脸,柳三白碎碎念着。
他皱着眉头,手指在他拿茶水画的神秘图案中央处敲了三下。
旁边的男人脸趴在臂弯中,耳朵动了动。
抬起睡眼朦胧的眼睛,易如常好像还在梦里似的。
“你又知道了”
“我知道啊
柳三白苦着脸,那张胡子拉碴的脸更可怕了,
然而他的脸
再可怕,也比不上他说的话惊人。
“我还知道种子想要干什么,我都猜出来了”
嘎吱。
柳三白的指甲刮在台边,发出令人不悦的声音。
老板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回过头来。
一时间屋子里寂静无比。
直到他看见了他那个空空荡荡的店,他这才站起来拍拍屁股,老实钻回了厨房去。
就在柳三白说话的同时,易如常虽然还懒散地撑着下巴,可另一只手已经飞快地端起一杯茶,朝旁边一泼。
直泼得柳三白满脸都是冷茶。
“你做啥子”
本来喝了酒暖洋洋的,还在互相开玩笑呢,被他这么一激,柳三白一下站起来了。
他眼里的浑浊已经退却了十之六七。
此时他看着易如常,显然有些动气。
然而易如常完全不为所动,反而冷笑着扬起下巴,似乎是嘲笑,又似乎是在审问,道
“你知道刚才自己说什么了吗”
什么叫不知道老子知道的很。
柳三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信誓旦旦地开始回忆自己刚才直着舌头说了什么。
只是他脑子木等等的,暂时转不过弯儿,就先“我说我知道种子是做我”
说到这里,他猛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最后的三份醉意也消失了。
他的背后细细密密的都是冷汗。
末了,柳三白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该死,忘记给自己下绝对不能开口说这件事情的禁锢了,幸好这里没有第五个人知道。
他忽然站起来,抹了一把脸,挤出了一个僵硬到以为他打了全麻的笑脸,对众人以居高临下的命令语气道“哈哈哈哈今天学院的太阳真好啊,你们今天都没有见过老子”
说完,他也不用看他们的反应,转头就跑了。
那脚步,僵硬到行尸走兽。
大门一开一关,风刮过一阵的似的,柳三白就已消失。
“笨蛋,那东西一般人拿来有何用。”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二叔掀起了他长长的睫毛。
易如常有些玩味地笑了“你不想要”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八个字,莫二叔的态度清清楚楚。
“听了,那个东西是千年难遇的奇货,既然是奇货,若是到手了,就是人人抢夺的目标,怕是比我们的墨石还要扎手,我要那个东西做啥。”
扎手
易如常耳朵动了动。
收起了他刚才差点儿泄露出的一丝丝的欣赏,扭头,他就呸了一声。
“那叫棘手。”
莫二叔坐直了,一撩头发,丝毫不在意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潇洒道“好了,我要回去了,我可不是他。”
只是,二叔脑子虽然清醒,身子还没醒呢,忘了自己的脚还卡在凳子里呢。他作势要站起来,脚勾连着凳子,脚下一绊,直接一个狗吃屎撞到了台。
额头上鲜红的血液汩汩流下,白眼一翻就直接昏倒了。
听见了咚的一声,老板擦擦手快步走出来,
“哟,怎么了。”
从台里面看不见外面,老板还以为他们都走了。
“都走了。”
易如常低头看了一眼二叔的奇葩姿势。
也算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