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躺在船上,感受着船只摇摇晃晃,她搂紧了身边的齐云桓。
船只已经走了一整日,入了夜,也没有停下。
其余昏迷的人,如今也醒了,发现自己被绑,个个哭哭啼啼,被那些打手好一顿吓唬,现下倒是安静了下来。
谢欢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她还在想,自己传出去的纸鹤,不知单阳子收到没。
这船,也不知道要走多久。
齐云桓晕船好了一些,窝在谢欢身边,乖的出奇,一声不吭。
但一双大大的眼里,有时候也会透出一丝惧意。
谢欢知道他在害怕,便一直握着他的手。
齐云桓这才好了些。
“他们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啊?”
“我想回家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
“我也想回家,我不想死啊!这些人绑了咱们要干嘛?”
那剩下几个人,围在一块,如惊弓之鸟,一个个面上凄凄惨惨戚戚,好不可怜。
这其中还有几个与齐云桓差不多大小的孩子,现下更是哭得嗓子都哑了。
外头的打手,时不时会来检查一番,顺带敲打。
一行人被吓得不轻,哭也不敢放大声哭。
不知道这船上的人,到底有多大本事,水路上按理来说,也有军卫巡守,到达下一片水域时,也是需要检查通关文书的。
可这船一直没遇到这种情况,通行无阻地往南方靠近。
船上的人,感觉到船只离自己家越来越远,更加焦躁不安。
晚上的时候,打手送来饭食,有几个人都不愿意吃,生怕被下毒。
谢欢倒是无惧,直接拿过来两碗,递给齐云桓一碗,自己留下一碗。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且现下这个时候,他们背后的大人还没露面,这些人还有利用价值,他们根本不可能下毒。
或许是看谢欢和齐云桓吃得香,或许又是因为饿久了,过了一会儿,其余人就陆陆续续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船上没什么好东西,碗里的饭菜都是冷的,没滋没味儿,还有一块干的发硬的窝窝头。
大家只能慢腾腾地吃着,填饱肚子。
其实他们是想过要逃走的,可现在是在船上,他们会水性的不多,四面无路,又有人看守,怎么逃得掉?
若是陆路,还可以拼一拼。
现下在船上,却只能坐以待毙。
齐云桓扒着饭,看着其余人愤懑又害怕的表情,他小声地问:“姐姐,他们要把我们带去哪儿?”
“不知道,大约是往南方去的。”谢欢随口一答。
船舱不大,她这么一说,其余人也听见了。
有个年纪最长的男子,瞧了瞧外头的天色,道:“还真是往南边去的!”
他们在船上浮沉了半日,都没想起来,看这船的走向。
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大家伙还是一脸灰色,紧着两口,对付着把饭吃完,便继续缩在一旁休息。
待他们吃过饭不久,打手就进来收走了碗筷。
见他们都吃了,一个个变得老实多了,打手也松了一口气。
毕竟,看着这么多人不让闹,也是一种体力活。
谢欢抱着齐云桓窝在角落里,直到下半夜,听着其余人都在恐惧中睡着了,她便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