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晓只觉额头一疼,一股淡淡的汗味夹杂着鱼腥味飘进了她的鼻腔里。
下一秒,是少年低沉而又略带青涩的声音。
“晚上出来要看路走路,容易摔倒。”
很陌生的声音。
安晓晓皱着眉头把烛灯往上提,刚看清了少年的相貌,她就感觉篮子忽然一重。
“拿去给你弟弟炖汤喝。”
言罢,他错开了安晓晓的身体就走。
安晓晓看着那条不断地在张口,奄奄一息的鱼,道了句谢谢,随后跟了上去,指着自己的脸,笑嘻嘻地道:“你大晚上的碰到我,怎么不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撞见了鬼。”
萧郡城摇了摇头,“我不信鬼神,而且你这么出众,村里人都知道你。”
这人倒是个说话一刀见血的主。
安晓晓在脑子里搜刮了一遍这个男人的记忆,这个男人是近几年才来村里的猎户,冷冰冰的,基本跟村里人都没什么联系,原主在山里见过两次,每次撞见他,他身上都是血腥味,对他的印象相当惧怕。
安晓晓毫不客气的把鱼拎了回家,临走前,还信誓旦旦地在萧郡城面前说道,“哥们儿,以后我发财了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大鱼之恩。”
安晓晓一拎着鱼回家就下厨,安乔兴高采烈地帮她打下手,烧火,母亲垂着眼帘挑粮食里面的小石子,父亲安铁抽了一根烟,满面愁云的教育女儿。
“晓晓,你这是在胡闹。”
“休夫的事爹爹支持你,一看于家那小子的眉眼就不惹人喜欢,现在就因为一张皮囊嫌弃你,以后指不定有几房妾室,你嫁过去也只会受罪。”
“但是分家这档子事”
安晓晓麻手麻脚的做着饭,一听见老爹有疑问,立马抢了说话权。
“爹,我可不想你跟娘继续为叔叔伯伯他们当牛做马,你看我娘两鬓都白了,做了这么多还要被当成理所当然不说,我们家又捞不到什么好事。”
“还不如自个儿过,我会跟你一起担起重担,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安铁沉默,叹气。
这晚,一家四口简单的吃了条鱼。
次日,天刚露出鱼肚白,安晓晓就已经起床,拎着镰刀开始收收割割,把小茅屋后的竹子给砍了下来,细分成无数碎条就拖到家斜对面的小溪里浸泡,琢磨着软化之后编几个大竹筐来用用。
安铁与姚氏起床时,安晓晓正坐在地上刮分着竹条,额前的碎发被她用布条撂在后方,面上丑陋又现眼的大片青紫交替的蜂窝斑块,一眼就扫进目光,身上还是粗布麻衣,但已经没了以往的糟蹋。
两夫妻面面相厮,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疑问。
这个斑块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点改变,有时候会呈现蜂窝状,有时会变成糜烂肉,这孩子,不是一向都
安晓晓咧嘴笑,“娘,家里还有没有菜籽?”
姚氏呆滞地摇了摇头。
“爹,能帮忙编几个大竹筐吗?”
“我过两天要去镇上做买卖,只能先辛苦一下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