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主任,我一向反对你们用西方医学的理论来解释中医。”李小新听到舒文峰点了自己的名,就毫不客气的开了口,“中医体系的核心理论是建立在阴阳五行理论基础上的,讲究的是整体观念,辨证施治。”
“这次熊院长之所以会出现失误,恰恰也是因为他放弃了中医理论的最核心的东西,没有从中医的整体观念出发来辨证施治,而是采取了西医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方式,把主要注意力集中在赵冬冬的肩关节上,同时又过度依赖于光、超、核磁共振等现代医学的检查手段,而忽略了对赵冬冬整体脉象的把握。”
“与之相对应的,就是任江驰同学,即使有各种现代医学仪器检查报告做为佐证,他仍然敢大胆怀疑,然后通过号脉得出了赵冬冬的真实病因虽然表现为肩膀疼,但是根子却在肝脏上。从而证明了如果号脉技术达到一定高度,至少是不会低于现代医学仪器的检查水平。”
任江驰坐在那里听着李小新夸赞自己的话,心里是哭笑不得。从他内心来说,他是完全相信李小新所说的这些理论,如果中医号脉技术达到相当的高度,在某些方面是不会弱于现代医学仪器,甚至还可能比现代医学仪器更胜一筹。
问题是就他自己来说,号脉水平就是个渣渣,完全靠着手电筒的透视功能在作弊。所以呢,他是当不起李小新这番夸赞的。
好在钱方照适时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李小新的话,“李主任,咱们今天主要是讨论为什么会在赵冬冬这个病例上出现误诊,不是讨论中医西医孰优孰劣,话题就不要往外延伸。当然,你说的其中有一点我是非常赞同的!那就是今天任江驰同学确实立了大功,展现出高超的中医诊断水平!”
“是啊!”朱理想来了兴趣,扭头兴致勃勃地望着任江驰,“任老师,您能够跟我们具体讲一讲赵冬冬当时的脉象特征,你又是如何从这些脉象特征中抽丝剥茧,判断出赵冬冬患有肝脓肿,而且肝脓肿还压迫了膈神经?”
“对不起,我只是一个学生,担不起老师这个称呼!”任江驰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另外关于赵冬冬的脉象特征,实在抱歉,这个我不能给你多讲。”
“为什么不能多讲呢?”朱理想小手支着头,一双丹凤眼里充满了崇拜,“中医不是都讲究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吗?你把你的经验传授出来,那么下次别的医生遇到同样的脉象,不是就不会发生误诊了嘛?”
为什么不能多讲?因为我完全是靠着手电筒透视出来的,根本就不知道赵冬冬是什么脉象,讲个锤子啊?
心中吐着槽,任江驰脸上却露出温煦的笑容,“这是我们洪城任氏的家规,为了防止祖传号脉心法外泄,诊病的时候只讲诊断结果,不分析具体脉象!”
“现在都什么社会了,怎么还有这样的家规啊?”朱理想眼里写满了失望。
“钱院长,”一直没有说话的方胜雪忽然间开了口,“感谢你邀请我跟江驰参加这次疑难病例讨论会,让我俩在这次讨论会上学到很多东西。只是现在时间实在是不早了,我们学校宿舍最晚十二点半落锁,我俩现在如果不会去,晚上就要在外面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