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1章 掖庭(1 / 2)雨霖铃之羊脂白玉首页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掖庭殿,原本太后王娡罚的思过三天,被太皇太后窦漪房一搅合,延长了三十天。那个老巫婆,还特地派燕姑过来监工。呜呜,悲惨生活,可想而知。

这个燕姑,仗着是窦漪房的贴身宫婢,折腾起比她地位高的皇亲贵胄,毫不手软。她明面上说,我和陈阿娇身份尊贵,只洗窦漪房的衣物即可。但提供给我们的洗衣盆和打水桶底下都是尖尖的,捣衣杵粘了木刺,皂角闻起来有股馊味。一辈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陈阿娇,当场就大怒,撕烂了窦漪房最喜爱的云暖衣料。紧接着,窦漪房也大怒,勒令所有宫人不能送晚膳给我和陈阿娇。

我本想溜进猗兰殿,同高逢借笔钱,从锦绣山庄买几匹新出品的云霞缎子,讨讨老巫婆的欢喜,再乖乖地跪地认错,道几句违心话,令她能大发慈悲,手下留情。然而,千金小姐脾气上头的陈阿娇扇了燕姑一巴掌,还十分有骨气地说,士可杀不可辱。于是,我和陈阿娇被关在掖庭殿的小黑屋里饿了三天,两眼冒星星,连爬下床喝冷水的力气都没有。

所幸,依依偷偷地躲过侍卫的耳目,跳窗而入。她提来的食盒里,有虾皇饺、人参鸡汤、肉汤包、剁椒鱼头,都是我在饥饿中边流口水边念叨的。我感动得痛哭流涕之余,望望正盯着食盒砸吧砸吧的陈阿娇,决定化敌为友,分她一半的美食。

自我从佑宁口中得知依依是九黎组织排名第二的乙亥后,我就特别巴结她,逛街买东西总会算上她的一份,平时从猗兰殿捞到的好处,也会悄悄给她留着。咳咳,也没多大的好处,就是打劫了刘彻的鱼翅羹之类的。依依这个名,让人联想到钱塘湖边的柳絮,温婉可人,还是我取的,果然没取错呀。

可我故意在她面前抱怨木板床睡得腰酸背痛时,她竟然面无表情地说,襄王有令,不许贪得无厌。所以,刘珺知晓我在受罚,却不写封信向老巫婆求情。若不是陈阿娇及时抱住食盒,我愣是气得踢翻它,干脆饿死好了。于是,陈阿娇将剩余的吃食消灭得一干二净,而我抱着潮湿的被子,强忍着眼泪,坚决不再吃依依带过来的任何美味。

掖庭殿的第十四天,陈阿娇逐渐服软,建议和我分工合作,早点洗完衣服,吃到青菜白饭。我心中的那口闷气一直不上不下地郁结着,背部整天挨了燕姑的鞭子也不知疼痛。结果,我吐了几口鲜血,晕倒在地,吓得众人像送瘟神般把我塞进马车里,赶到了兰兮小筑。

夜深,微凉,几点催花雨。冰蓝祥云纱账,九尺大的白玉床,瀛洲铜铸香炉烟雾袅袅,我趴在寒兰阁,奄奄一息,眼泪依旧是倔强地在眼眶里打转,绝不允许滑落。

蓦然,背部的衣物被除掉,感觉到温热的大掌,沾上凉凉的药膏,轻轻地揉在伤口上。嗅到熟悉的寒兰香,我的眼泪撑不住了,掉了一枕头,但我还坚持着最后一道防线,不可以偏过头去看那双五十三天未见的寒潭眸子。

不过,那双魔掌不会顺着我的意愿,将我的身子扳到温暖的怀抱里,任凭我如何努力,也逃不过这个该死的禁锢。气急败坏的我,便扯开他的衣裳,朝他的胸膛狠狠地咬上一口,直到嘴角尝到丝丝的血腥才罢休。

“九公子,气消没?这边还有一个呢。”刘珺笑道,抓着我的手去摸胸膛上的牙印,那颗红豆恰好在牙印之中。

我见他指着另一边完好的红豆,笑得格外醉人,不禁脸颊烧红,便把心一横,扑上去把另外一颗红豆也咬上牙印,然而,我不敢使出太大力气,牙齿未刺破皮肉就停止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本王现在才懂九公子的深意。”刘珺充满磁性的低音,呼在我的耳垂边,叫我难以自拔地抖了抖肩膀。

这只大灰狼,故意曲解我的家书。更可恶的是,我坐在他身子上,他的欲望戳在我的屁股上,瘙痒难耐。我望着他那双寒潭眸子燃起炙热的气息,灵机一动,将自己的寝衣撕成长条子,绑住他的手脚,还脱了肚兜覆在他的色眼上。

“堇儿确定要玩火吗?”刘珺嘴角勾起一缕邪魅的笑。这笑,不似刘胜的夹带着杀气,也不似刘彻的灌入了多情和无情,仿佛来自人间地狱,令我恍了恍神,差点堕入进去。

“不许笑!”我蒙着他的嘴唇,竭力回忆起丁四娘教授的挑逗手段,咬咬喉结,亲亲红豆,掐掐腰部,扭扭屁股,听到刘珺情不自禁的喘息声,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我赤着上半身,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紫烟罗,胡乱地套上,再拉开书案侧边的抽屉,拿了一颗鱼水欢,咬碎后喂到刘珺的嘴里,待瞅到他俊美的面颊染上一片潮红,跑腿就跑。哈哈,谁叫他平时不择手段地欺负我,再加上最近的这笔新账,怎么也要让他尝尝求而不得的难受滋味。要是能造成他几天的不举,我的好日子就来临了。

打赢了胜仗的我,心情胜过桃花朵朵开,摸着瘪瘪的肚子,直奔厨房。照刘珺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性子,厨房里肯定做了不少佳肴。果然,我打开蒸笼,酱烧猪肘、金华火腿、清炒白菜、腊肉青笋、淮山排骨汤等等在向我热情地招手。我不客气地全部干掉,肚子不到一盏茶功夫就圆滚滚的。

可正当我满心欢喜地去睡觉觉时,一转身就发现了刘珺倚靠在门边,笑得极其危险。

“阿珺相公,你也饿了?堇儿马上去做虾仁阳春面。”我扬起天真烂漫的笑容,腿脚不自觉地靠近门口,企图逃之夭夭。

可惜,我的前脚刚踏上门槛,就被刘珺捉回来,牢牢地按在墙上。他连衣裳都懒得脱,只褪去亵裤,急急地实施暴行。

“堇儿,觉得为夫不举么?”刘珺奋力地一顶,笑道。

我立刻摇摇头,却受到一番狂风暴雨。

“堇儿写的家书都是抄袭的,为夫该如何惩罚呢?”刘珺再次一顶,笑道。

我闭上眼睛,懒得理会,抄袭也比敷衍好,又受到更猛烈的冲撞,抓着刘珺的肩膀也摇摇晃晃,这个该死的男人没有子都半点温柔。心里这么嘀咕,但是唯恐被刘珺瞧透心事,便睁开眼,挤点眼泪,扮作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