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实力本是旗鼓相当,甚至朱雀在武功路数上还略占优势,可无奈他旧伤未好,上次袭击卫九黎也添了新伤。
若对上其余两位倒尊者倒是足够了,可对上实力已经恢复至巅峰的白虎尊者,却还是明显不足。
一开始两人还能拼个不相上下,可随着时间推移,朱雀开始被对方压着打了。
当尖锐的虎爪带着咧咧风声再次袭来的时候,这次朱雀没有躲过去,身子一侧,半个肩膀被抓出几道见骨的伤痕,人也被惯力给击落下去,如同炮弹一般射入下方的废墟之中,震起漫天烟尘。
“尊者!”朱雀族的人面色大变,纷纷都起身要跑过去。
白虎族的人见状,立刻也在族长的带领下冲过去,阻挡在他们前面。
“现在还是比斗中,还请诸位不要干扰了两位尊者。”白虎族族长冷声道。
朱雀族几位长老顿时对其怒目而视,一个个气得面色铁青。
这时候白虎尊者也落到地面,站在被砸出一个坑的废墟边沿,看着废墟中正轻微挣扎起来,难得狼狈的朱雀,“还要继续么?若你就此认输,并带着族人向本尊投诚的话,本尊倒可就此住手。”
朱雀艰难的抬起半个身子,仰头冷冷的看着对方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样子,狠狠的咬牙,“做梦!”
这时候,不知道谁突然喊出一声,“你们朱雀算什么,竟然也敢跟我们白虎族争,不自量力,今日便要叫朱雀彻底消失,魔域只有一个王!?”
这声音一落,便从四面八方突然发出响应的声音,下一刻便又响起了接连不断的惨叫声,接着就是兵器碰撞和人群呼喝的声音。
顷刻间现场乱成了一团。
而朱雀族的人趁机想要冲过去废墟中间,白虎族的族人却有的被之前那个人的话给挑起了火气,想起之前被朱雀欺压的日子,便借着阻挡直接动起了手。
朱雀族本也是憋着一股火气,这会情绪彻底被挑了起来,也直接拔剑相向了。
场上顿时更乱了,几乎大部分人都战成了一团。
大家都是江湖人,不缺血性,何况其中大部分都是魔道中人,奉行随心所欲,也比较暴力,一旦被误伤或者被触怒了,也不管不顾祭出兵器打了起来。
其中一部分正道人士也不小心被卷了进去,只是他们还比较克制,都以撤退为主。
只是这会已经不是他们想撤退就能撤退的,要知道这里可是魔域中的主城,魔城,还是魔城中心之处,能来此处的不缺魔城内中坚力量和高手。
甚至那些抱着破釜沉舟的人还故意去攻击正道人士,打着两手准备,若他们失败了,把命丢在这里,那么也要拉下这里的正道人士,让四圣即便能拿下魔宫也不得好过。
中心处的白虎尊者也阴沉着脸看着四周陷入一片乱局之中,甚至用内力喝令了几句都没能止住乱局,顿时面色沉入水,心底更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就在他想出手打杀一些人来震慑其他人的时候,突然脸色一变,头猛的朝一个方向看去。
与此同时,场上不分你我战成一团的人也一个个变了脸色,手上动作顿住,头皮一阵发麻,苍白着脸扭头四处看去。
下一瞬,一声爆响突兀响起,接着地面轻微震动起来,随后响起了卡拉拉的声音。
所有人立刻都朝着声音发源处看去。
而处于声音发源附近的人一个个都瞪大眼睛,随后惊慌的四散推开,露出了那块空地,让两名黑衣人显露了出来。
但此刻他们关注的不是那两个黑衣人,而是从爆炸源头便开始龟裂开的地面。
裂缝几乎有成年人拳头大小,一路朝着废墟中心而去。
两边的人被迫推开,如同摩西分海一般。
而站在原地,还有坐起身的朱雀在看到裂缝对面的人时候,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连同在高台上隔岸观火的玄武尊者和青龙尊者也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两个黑衣人都见不到真面目,尤其是那个站在前方,身着兜帽斗篷的人。
可他们只一眼却能确定对方的身份,一者是因为对方手中象征魔域之主的天衢剑,一者则是对方散出的气息。
或者说,对方的威压。
这种威压,他们只有在几十年前承受过,而那时候对他们施加威压的,鹤枭。
“怎么,怎么可能!”玄武尊者不觉的捂着曾经被重伤还未好的伤处,不可置信低喃。
当初他们四家偷袭卫九黎,虽然并没有亲手杀了他,但当时的卫九黎受的伤极重,加上突破之时被干扰已经伤了经脉,之后与他们生死一战,即便最后逃走了也绝对活不了多久。
就算运气好真的能活下来,但也绝对不可能这么快恢复,而且不止是恢复,似乎实力还上了几个层次。
如此恐怖的威压,让他们回想到了他们最后一次与鹤枭战斗时的情景,简直是他们此生的噩梦。
“你们不是已经除掉他了?这个人又是谁?”白虎尊者脸色也极为难看,他的感觉尤为强烈。
毕竟闭关十多年,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被鹤枭重伤的那一段,如今突然感受到如此熟悉的威压,几乎让他身体反射性的瑟缩了一下,原本已经恢复完好的伤口处都觉得似乎有些生疼了。
这些年他都没出现过,所以也没见过新宫主,可他人的魔宫宫主代代相传的力量气息,也认得天衢剑。
天衢剑只能配合天魔剑诀和天魔心法,不然无法被启用,落到平常人手中也只不过是一件比一般武器强一些的利器而已。
所以突然出现个能使用天衢剑的,除了那位传说中的伽罗魔君外别无他人了。
朱雀憋不住,也是一口血呕了出来,“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这时候,备受瞩目的两个人,执剑的黑衣人手握着剑柄,慢慢的抬起头来,宽冒被内劲成风吹拂开来,露出了半面乌金的纯色面具,面具下刀削般的薄唇轻抿着,下颚绷起,双眸冷锐如刀,让所有人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用力一握,便轻巧的把插入地面近一半的天衢剑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