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琳于是娓娓道来,说道当日在山溪里洗手,被田伯光所掳,欲行无礼之际,令狐冲化名劳德诺赶来相救,与田伯光相斗,救了她出来。
定逸听了,对下首站着的一个老者道:“衡山城里华山派以你居长,虽是小辈,却是华山派代表,你也上来坐吧。”
那老者连称不敢,刘正风道:“此前大家伙对令狐贤侄误会颇多,言语上多有得罪华山派之处,劳师侄不愿入座,莫不是对我们做师叔的仍有埋怨吗?”
上首一个红脸道人也道:“让你坐就坐,忒多废话。”
这道人看起来地位很高,他一发话,那个华山派姓劳的老者告罪一声,在下首找凳子坐了半个屁股,看起来倒比站着还难受。
林平之寻思道:“我还道这道人与余沧海乃是一路,现在看来倒是五岳剑派的人物。”
定逸又问道:“你既然跑了出来,又何以在酒楼与那二人饮酒?可曾犯了荤戒?”
仪琳“啊”了一声:“师傅何以知道弟子去过酒楼?弟子可不曾犯戒。”
定逸一拍桌子喝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早有武林上的同道告诉我了,快给我一五一十讲来。”
林平之心想这老尼姑好火爆的脾气,动不动就拍桌子,或许可以利用来救我父母。
仪琳又说起自己跑到衡阳时又被田伯光抓住:“那恶贼说要去什么回雁楼喝酒,却不想那里有人打架,他就又扯着我去别处了。”
然后又说起令狐冲再次相救,如何与田伯光斗智斗勇,以坐斗之法骗得一胜。
定逸问道:“那田伯光就这么走了?”
“走了。”
厅内众人都是松了口气,纷纷出言夸赞华山派岳掌门教的好徒弟,林平之冷眼旁观,就见那华山派的劳姓老者面色通红,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刘正风问道:“那令狐贤侄何在?可与你一起来衡山了?”
仪琳道:“令狐师兄受了伤,在衡阳遇到了朋友,说是处理了伤口就来。对了劳师兄,令狐师兄托我给华山派的师兄带话,说是跟小虎队的朋友一起喝酒,随后就来。”
厅里的众人都是啼笑皆非,心想这小尼姑说话也不利索,定逸问道:“到底是喝酒还是治伤?”
仪琳俏脸一红,嗫喏道“喝……喝酒……”
众人都是大笑。
林平之在一旁听得虽然有趣,但他满心里想的都是如何营救父母,此刻突然听到小虎队的消息,当即精神一振,凝神静听。
就听一个黑须书生道:“以我想来,所谓治伤喝酒,都是托辞,只是想仪琳小师傅先行一步而已。”
众人一听,均觉有理,想来令狐冲思及与衡山派的女尼同行甚是不妥,只是不好撵人,于是找个借口与她分手而已。
只有劳德诺面色古怪,觉得大师兄或许真的与人喝酒去了。
这时青城派一个姓洪的弟子求见,进来后对着余沧海耳语几句,余沧海当即面色大变,起身对刘正风道:“贤弟稍待,贫道先去料理了几个对头,再来叙旧。”
刘正风道:“余观主自去,我们在这边等着就是。”
余沧海想了想,对林平之道:“你若做缩头乌龟,仍躲在这儿,贫道看在刘贤弟面上,暂且留你几日,想你也无法在刘家住一辈子,若出刘门一步,嘿嘿,仔细你的狗命。”
说罢对在座的几人拱了拱手,转身去了。
林平之见余沧海行色匆匆,心想莫不是父母那边有什么变故?有心追上去查看究竟,但若是贸然出了刘府,必为青城派所害,自己死了倒无所谓,就怕以后再也救不得父母,那才糟糕。
林平之正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又有人进来通报:“华山派令狐师兄与小虎队三位英雄求见。”
仪琳当即“啊”的娇呼一声,被定逸狠狠瞪了一眼,这才俏脸通红的垂下头去。
林平之听说陈默他们到了,也是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