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诗的哭法让舒宜担心她会因此脱水。
年轻小教练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架势他感觉自己没说什么啊不就是让所有同学都把衣服整理好吗?他又没有专门骂唐诗诗一个人。
他让女生们不要和动漫人物学动漫人物那样好看正常人又不可能长得和动漫人物一样也没有针对唐诗诗一个人啊?
眼前这个小姑娘怎么一副哭得快要背过气儿去的样子呢?
教练看着唐诗诗哭成这样,心中有点发虚但又要维护自己在同学之间的形象和威严,这个时候他要是去哄唐诗诗那接下来的几天他这个教练可就不好当了。女生们都不会怕他了男生们也会觉得教练偏向女生觉得教练不公平。
教练灵机一动,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板着脸训斥唐诗诗“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出队!去那边树荫下站着哭去!什么时候哭完了把脸上的眼泪鼻涕都擦干净了,什么时候再归队!”
舒宜听到教练的命令心中暗自觉得好笑明显小教练还是害怕女生哭的,让唐诗诗去树荫下站着哭还是放了水的。
唐诗诗听到教练的“脸上的眼泪鼻涕”一下子就被吓住了她知道她脸上有眼泪但是她脸上还有鼻涕吗?这怎么可以!
她刚认识新同学,每天都努力在新同学面前漂漂亮亮的,今天竟然把鼻涕哭到脸上了?
唐诗诗连忙低着头走到了树荫下拿出纸巾,把一张脸仔仔细细地擦干净。然而心中依旧不放心,看到自己班放在树荫下的水杯,又拿起自己的水杯,用纸巾蘸着水擦了一遍脸。这时候唐诗诗觉得渴了,又端起水杯吨吨吨地喝了大半杯水。
小教练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唐诗诗这边的动静,他看到唐诗诗喝了半杯水,然后又在树荫下磨蹭了几分钟,从迷彩服口袋里拿出一小瓶防晒霜,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了半天。
教练看得心中生气,但又担心他一出口训斥唐诗诗,唐诗诗又像刚才那样哭了起来,于是就在心中默念,他训练的只是学生,又不是新兵,不能做同样的要求。这些学生们年纪还小呢,不过十二三岁,比最嫩的新兵蛋子都要小上好几岁,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家里爬树掏鸟呢能懂什么呀
教练这么想了半天,终于心平气和了。
唐诗诗从树荫下重新回到队伍旁边,大声喊报告。教练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归队!”
唐诗诗在树荫下站着的时候,舒宜她们其实也没训练什么,一直在站军姿。舒宜虽然没什么站军姿的经验,但是无师自通地找到了不那么累的办法转移重心。
一会儿让重心落在脚掌上,一会儿让重心落在脚后跟上,这样来回交替,就不是很累。
而且更换重心只需要很细微地倾斜一下站军姿的身体,前倾或者后倾那么一两度的事儿,教练根本看不出来。
其实累还是次要,最主要的就是热和晒,汗水在脸上流淌,让舒宜忍不住担心防晒霜会失效,而且汗水沿着皮肤蜿蜿蜒蜒地流下来,这个过程特别痒!
最惨的就是汗水流进眼睛里,蜇得生疼!
舒宜有一滴汗水从右眼皮上方滴到了舒宜的眼睛里,舒宜的右眼一下子就被蜇出了眼泪,不过流眼泪的过程中,也把汗水稀释冲淡了,舒宜顿时觉得眼睛舒服多了。
舒宜微微转动眼珠,想感受一下自己的眼睛还疼不疼,然后视线就和小教练的视线对上了。
小教练的视线飞速移开,扭着头不看舒宜,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休息一下!都去树荫下喝口水!”
站军姿站累了的同学们脸上都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纷纷活动了活动胳膊腿,去树荫下找自己的水杯了。
舒宜:
虽然结果是好的,但是教练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真的不是站军姿站到哭啊
很快,一班的同学们就发现,自己班的教练好像对他们还挺宽容的?
和旁边的二班三班四班的队伍比起来,他们一班明显是休息次数最多,休息时间最长的。
唐诗诗在又一次休息的时候,看起来早就忘了刚才教练说她脸大,她因此大哭一场的事情,一脸开心地对舒宜感慨,“我们班教练真好!比二班三班四班的教练都好!”
舒宜:
看来唐诗诗还没有意识到,教练的宽容都是她刚才那一哭的功劳
舒宜感觉自己没准也歪打正着地立了功。
唐诗诗仰起自己粉色水杯,喝尽了里面的最后一滴水,眼巴巴地看向舒宜。
舒宜拿着自己的杯子,倒水给唐诗诗,唐诗诗的水杯里都有一多半了,舒宜的杯子里的水位却只下去一小截。
因为舒宜的水杯有2000l!
放在全班同学的水杯中间,是一眼就能被看到的巨无霸!
相比之下,唐诗诗的水杯容量就太小了,虽然好看又精致,但平时用来喝水还可以,军训的时候真是不够一口闷的。
唐诗诗询问舒宜的水杯是在哪里买的,“我今天就让我爸妈去给我买。”
“咦?”唐诗诗喝下一口水之后,砸砸嘴巴品味道,“你这是什么矿泉水啊?有一点点咸?”
舒宜说道,“淡盐水。”
唐诗诗又喝了几口,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淡盐水还挺解渴的?明天我也要换大杯子,带淡盐水!”
其实舒宜觉得在学校里军训还好,下午军训完,就可以各自回家休息了。舒宜在浴室里洗了一个小时的澡,才从浴室里出来,瘫在舒宜妈妈的床上吹空调。
今天的晚饭是舒宜妈妈从外面买的,烧饼夹里脊,舒宜妈妈正在厨房里熬粥。舒宜妈妈从厨房里出来,看到舒宜立马就瞪大了眼睛,“又湿着头发吹空调!赶紧去把头发吹干!等你老了有你头疼的时候!”
舒宜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去把头发吹干,然后从冰箱里抱出半只西瓜,再也不嫌弃西瓜品种不好不够甜了,一勺接一勺地吃空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