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直在石塔待到了中午,期间,红花梨继续谈及孙高财的恶行。
东宫屏忍不住好奇地询问他,所谓闹妖的宋府和赵府,究竟被孙高财使用阴暗手段夺走了什么古董宝物。孙高财告诉他们,当初孙高财借助“妖怪”之手下战书的时候,指明目标就是对方的春鸟图。
东宫屏和连绮山顿时愣住了,心想有没有搞错啊,张府的妖怪战书,不也是指明要夺取什么春鸟图吗?
看见他们惊讶的表情,红花梨乐了,解释说前朝御画师高太俅曾经画过三幅春鸟图,名字相同,内容却不同。
“至于怎么个不同法,我也不知道。毕竟没福分亲眼看过。这三幅图分别被宋府、赵府和张府所得,每一幅都价格不菲,如果合成为一套,绝对称得上价值连城。”红花梨说完,想起还有什么事情,嘱咐他们好好留在这里,自己再去附近探探动静,顺便再采办一些东西。
东宫屏看他离开,眉头微蹙,低声说:“二哥,我脑子现在有点昏,什么话后面再说。我要打个盹。”说完话,拉过长条凳躺下,不多时果真打起了呼噜。
连绮山坐在墙边,曲起膝盖,抱着胳膊小寐,他同样也困了,精神不济,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地上,身上不知何时被披上了一层浅红色的旧布。原来是东宫屏醒来,看他还在睡觉,担心他着凉,于是从石塔里面找了这么块布给他盖上。
东宫屏和连绮山讨论起春鸟图的事,连绮山只觉得孙高财人如其名,身居高位却贪恋各种钱财,所以不惜手段也想搞到三幅春鸟图凑成整套。东宫屏有着不同的看法,认为背后别有讲究。
“你认为这春鸟图有秘密?”连绮山问。
“啊,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秘密,但是我感到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东宫屏表情严肃,“我看过孙高财,这个人好财,也好色,一双眼睛在那个钟王妃身上扫来扫去,显然有不轨意图。只是我觉得……”顿了顿,没说话。
连绮山明白他的意思,说:“我明白,如果他仅仅是好财贪色的人,齐国公又是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而同他联系的话,这说不过去,因为如此之人,断然不不会被齐国公和钟王妃瞧在眼里。”
“如果想要搞清楚秘密,二哥,我想还得把三幅春鸟图一起拿到手才行。”东宫屏低声嘀咕。
听到这里,连绮山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讶然问:“等等,你别告诉我,你想要把三幅画搞到书吧?”
东宫屏摆摆手,说:“哎呀,这是你自己多想了,我不过随口嘀咕,就好像说人要长生不老,就必须要长生不老丹一样,你不能说我会去认认真真找这种药吧?”连绮山点点头,连声说那就好。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中间夹杂着说话声。东宫屏心中一惊,急忙跑到窗户边,偷眼朝外窥探,发现有一群黑衣人走出草丛,正慢慢往这边靠拢,形成包围之势。
连绮山蹑手蹑脚站到东宫屏背后,低声问:“三弟,怎么回事?”
“有人来了。”
“什么人啊?”连绮山十分紧张,他也看见外面那些黑衣人手里都握着兵刃,不仅如此,大白天的,还个个脸上挂着黑色的布条,除了一双眼睛,其余部分都被遮挡得严严实实。他们的行动不管怎么看,都不够光明正大,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浓浓的杀气。
东宫屏把手指放在嘴唇边嘘了一声,示意别说话。其中一名黑衣人走在最前,距离石塔窗户约莫二三丈距离的时候,停下来,右手握着一把大刀,左手捏成拳头高高举起。其余黑衣人看见他的这个动作,纷纷跟着停下脚步。
一名瘦高个黑衣人咳嗽一声,急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为首的黑衣人隐约恚怒,把手里的大刀对准那人。瘦高个黑衣人急忙低下脑袋,摆出一副臣服恭顺的姿态。
连绮山看出了什么,发出低低的咦的一声。东宫屏好奇地看着他。
连绮山附耳说:“三弟,不知为什么……可能是错觉吧,我觉得这些家伙不是人。”东宫屏说:“我也觉得,他们一定做过各种坏事,怎么可能会是人呢?”“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感觉他们不是真正的人类。”连绮山忧色难掩。东宫屏遽然惊讶。
“二哥,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的?”东宫屏躲在窗边朝外仔细看,怎么也没看出那些黑衣人哪里像妖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