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茗扯了扯鞭子，但是扯不动，沉衍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恐怖，他分明一直在她的掌控下。

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纰漏。

沉衍等自己的呼吸平缓之后，才松了手，跪在地上看着何茗，没有露出一丁点的卑微，“您还有什么想问的，一起问了吧。”

“哼。”何茗把鞭子扔到一边，作势又要让沉衍看她的腿，沉衍抓着她的胳膊，“不需要这样，我会听你的话，母亲。”

不需要时时刻刻地提醒他，他的命，是这双腿换来的。

当时的场景，他都记得。

“你没有结婚这件事，沉业有没有说什么。”何茗问他。

“没有。”

“呵……看来他很不满意那个女人，那是怎么答应的？”何茗忽然很感兴趣，“难道只要韩芸喜欢，韩芸同意，沉业就不会反对？”

沉衍也笑了，他不明白何茗何必给她自己找不痛快，事实向来都不容易被接受的。

“是，韩芸喜欢。”

韩芸喜欢，是因为，他喜欢。

沉衍眸光里露出几许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何茗自然没有注意到。

“一对狗男女！这么久了居然还活得好好的……”何茗眯眼生气地说，“看来过不了多久，沉业就会让你结婚。”

沉衍没有反应。

何茗弯腰对上他的目光，冷冽地说：“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怕你再喜欢上别人，他怕你不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一定会马上把你控制住。”

“你，要听话知道吗？上次他让你和楚家的人相亲，你就拒绝了，这次不可以。”

“恩。”

他现在是没什么顾虑了。

“还有。的股份，你什么时候才能握住，让你找的东西，还没找到？这么久了很容易出变故。”

沉衍脸上不动声色，毫不慌张，“恩，还在找。”

“沉衍，你别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何茗看着他，“凭你现在的本事，找个东西那么难？”

“有人用心藏，找到自然不容易，真那么容易找到的话，现在可能已经被人拿走了。”

何茗冷哼一声，却没有反驳，“行了，你去处理伤口吧，我随时找你，你随时过来。”

沉衍动了动发麻的腿，起身的克制着不让自己晃动。

“记得早点把。掏空，把沉业的股份拿稳，不然你永远都不踏实。”

沉衍没有反驳她，是她不踏实吧。

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又响起何茗的声音。

“韩芸对你很好吧。”

沉衍表情冷沉，薄唇微张着，然后说：“一般。”

“我就是告诉你，她可不想看起来那么简单，你可别真把她当成你妈了，她对你的好都是假象，不过是处于愧疚，她觉得把你丢的时间太长了，想弥补，仅此而已。”

“我知道。”

“知道就好，我希望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母亲。”何茗盯着他的背影，声音很冷，“我才是那个把你养大的人，你可别被别人的几颗糖给骗走了。”

沉衍唇边挂着讥笑，神情漠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