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不断膨胀,靠的其实是实力。
聪明自然也是一种实力,所以聪明之人的一定比愚笨之人的更可怕。
贪婪是唯一种表现形式,或者说就是贪婪。杀妻求将、唯利是图、见色起意、甚至是贪生怕死。无一不是的滋长,贪婪的罪行。
高氏兄弟围攻南赡港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究竟是胸无韬略的高守义更贪,还是老奸巨猾的高守忠更贪?大部分人的答案应该是高守义,因为在郑和突出重围驶入南赡港之后,高守忠本就打算放弃继续追击的念头,也算是没有被冲昏了头脑。可是高守义不顾陷双煞盟于不义,执意穷追不舍,最终围攻南赡港。这一切都表明他的贪恋控制了理智,所以他有更强烈的。
但是高守忠的才智远超高守义,所以他的比起高守义有过之而无不及。
之前打算放弃追击郑和,是因为他能权衡利弊,追击郑和贪图的是财,放弃追击是不想让双煞盟成为众矢之的,不想为了些身外之物丢了自己的性命。所以他不是不贪,只是一般人不会想到他贪图的东西。
之后围攻南赡港,他先遣王沅之劝降,为的是兵不血刃取得财物,这自然要比高守义主张强攻贪心的多。然后得知郑和不愿归降后,又向港口上的众人宣读“讨贼檄文”,这是为了,即便在南赡港开战,也要把藐视规则的影响降到最低。
南赡港还是要围,财物战船一样要抢,后果却不敢全部承担,这才是真正的贪婪。
所以聪明之人贪起来总是让愚笨之人望尘莫及。
……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听见郑和下令让幽卫出手,早在舱外候着的老九冷冷的道:“遵命。”
天已经黑了,海面上却还是火光冲天。平日里灯火辉煌的南赡港,今日却没有几家张灯点火,因为大部分人都跑到港口北面观望郑和与双煞盟之战。港岸上人声鼎沸却盖不住不远处此起彼伏的炮声。
众人见郑和船队外围的船只被一艘一艘的击沉,而他们似乎根本没有还手的打算。明眼人已经看出些缘由,个个只能在岸上恨的咬牙切齿,却也是无能为力。在他们看来,双煞盟破坏了南洋数千年来的规矩,无论理由找的的再冠冕堂皇,也是不能被原谅的。所以他们自然希望郑和能好好教训一下双煞盟。
没过多久,岸上众人觉得自己的咒骂之言起了作用,就在郑和外围马船即将全军覆没之际,宁静了数千年的港湾突然刮起了阵阵飓风,比夜色还暗上三分的乌云凭空聚集在港口上空,一道道雷电像似云中的困兽,雷声似愤怒的咆哮,闪电如目中的凶光。
云越积越厚,天上除了雷电,一丝星月的光线都没有穿透云层。风也越刮越大,鬼哭狼嚎般的风声,竟然比双煞盟的炮声更胜一筹。
岸上的众人已经看不清海面上的动静,不光是因为天色太暗的缘故,还有突如其来的妖风,吹得众人都睁不开眼睛。
不知是谁带头跪在港岸,朝着深邃的大海不停的跪拜,惹得众人纷纷效仿。在他们看来,双煞盟破坏了南洋的规矩,这是上天降下来的惩罚。
就在所有人都顶着狂风,艰难的跪在地上,虔诚的拜向大海之后,翻腾的云层瞬间平复,雷电也随之烟消云散,就连骤然而起的狂风也戛然而止。一切看上去似乎都要结束了,只有双煞盟的进攻始终没有停过。
千百年的避风港既然都能顿起狂风,那么无风起浪也不足为奇。就在云息、雷散、风停之时,原本还算平静的南赡港,突然翻起一股几十丈高的浪头。浪头就像一只噬血的猛兽,不偏不倚的扑向双煞盟的船队。
顷刻之间,原本气势汹汹的双煞盟船队,被巨浪打的人仰船翻。
……
乌云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厚了,海面上又开始有了一丝光亮。所有人见双煞盟数百艘船只转眼间被巨浪摧毁大半,无一不目瞪口呆。
“双煞盟咎由自取,这是天罚啊!”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说是所有人都无法解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于是只能把这功劳归结于上天。
老九此时面色煞白,瘦弱的身体犹如风中的残烛。难怪他早早的脱下了宽大厚重的铠甲,他早已知道自己会体力不支。
风已平浪已静,聚集起的乌云却没有完全散去,晴了好些日子的南赡港飘起了小雨。
“这一场雨终究还是来了。”郑和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自言自语道。
王景弘像似陷入了梦幻,他至今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仅凭老九一己之力,瞬间就击沉了双煞盟大半战船。在他看来,老九这个人虽然平日里有些怪异,不过深得郑和的器重,而且老九一直也都尽忠职守,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所以王景弘虽然觉得他奇怪,也并没有太过关注他。
平复了良久,王景弘突然明白曾经郑和对他说过的一句话:“站的高的人不一定能看的远,但是站的不高的人一定看不远。”
一艘战船驶出南赡港,驶向双煞盟七零八落的船队。传令的使者不管水中挣扎的众人有没有在听,自顾自的道:“南赡港内不得武斗,遂今日放尔等一条生路,望尔等速速离去,莫要再次招来天罚。”
忠义号是双煞盟的将船,围攻南赡港之时一直躲在战船之后,加之忠义号本就坚固和庞大,所以巨浪并没有对其造成太大的损伤。高守义看见冲锋的战船顷刻之间被掀的底朝天,慌乱的思绪中透着一些忿恨。
高守忠扶着船舷上的立柱,直勾勾的看着四仰八翻的船队,还有无数在海水中挣扎呼救的人们,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什么狗屁天罚,我就不信这个邪。传令集结所有力量,再次围攻郑和。”高守义没有理会呆若木鸡的高守忠,心有不甘的传令道。
“撤退!”传令官还没来得及发令,高守忠收回空洞的目光,只是无力的说出两个字。
“撤退?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