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安康骑上夜戟的那一刻开始,付陵南的眼神便一直在他身上游离,看着他如孩童般跟夜戟说话的模样,不禁莫名地觉得舒心。
或许是沈安康话太多的缘故,夜戟当真像是匹没有脾气的小马驹,在沈安康手中缰绳的控制下,非常稳步。
沈安康记得皇太后说过,去潭远寺的路程大概有三日,马车行驶慢,若是换做他的马驹,估摸着半日加鞭便到了,谁让他悄悄地把狗皇帝的马给骑走了,就当是陪他两天做补偿?关键是这马,他还得骑去潭远寺,他可不要这么小气。
绿衣公子住的地方果然不凡,刚穿过县街,便能看到知府府邸几个大字,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还在阁楼下面石狮子旁也挂上了牌匾,几个大字用着红漆格外的明显,付陵南大概也是终于知晓了每每遇上事情,这些官员都呐喊拿不出银子的原因了。
平日里就,到了危难关头自然不会倾囊相向,反而可能还会借着危难从中贪污一笔钱财。
前朝所封的国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停停停,停轿!”马车里的绿衣公子大喝一声,吓得两旁的家丁也跟着停了下来,马车夫更是一步也不敢再往前了。
“朱公子有何吩咐?”这明明就已经停在家门口了,不知道这小祖宗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绿衣公子撩起车帘,随意看向一个站在车旁的家丁,“你去,叫老爷出来一趟,就说他儿子给他招了个儿婿回来,让他老人家出来迎迎。”
家丁犹豫了一下子,还是匆匆的进了府,得罪谁也不想得罪朱公子,实在是遭罪!
朱公子把目光投向了付陵南的方向,却见付陵南和沈安康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各自骑在各自的马上,付陵南偶尔会带着打量的眼光看着沈安康,但沈安康戴着个面纱,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但是朱公子在心中已经淡然地明了,他们两人一定是夫妻不和吧!这样他的机会就更多了啊!
而且这个公子的正室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说不准也是个足足的丑八怪,公子迫于家里面的威压才不得不娶的呢?
朱公子一直在自己臆想,知府府邸大门口却渐渐地走来一堆人,其中拥簇在为首的的便是朱知府了,易津城县街的知府,也就是当地的父母官。
朱知府不知道来者是何人,只是有家丁来禀报说自己的儿子又招惹了男人回来,说是给自己当儿婿,气得他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朱畅!你给我赶紧回府来,丢人现眼的,老夫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朱知府中气十足地吼了声,吓得轿子里的朱畅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