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众一见拉不动江南雨,干脆放任不管,由着她笑个痛快,自己趁机赶紧在二柱面前找回点颜面:“二柱哥你别搭理她,这是老毛病了,想起来了就犯病。天色不早了,嫂子在家等了你一天,肯定想你想的厉害。你帮我给嫂子带个好,等来年等着我们有了好收成,我第一个请你们两口子吃饭!”说完一把将二柱揽入怀里,满是真诚拍了拍他的后背。
两个大男人肉贴肉的,叫二柱浑身各种不自在,可他又怕季众一多想,强惹着不敢表示出什么来。他这心里也实在惦记着媳妇和儿子,自然也没跟季众一多客气,一把扛起耧车就沿着余晖的方向朝往家走了。
走了几步回过头看看,那小两口不但没走,反倒一起坐在了地上。二柱实在闹不懂有钱人的想法,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小两口可真是一对怪人。
自打完成了人生的“首播”,季众一每一天都要特意绕到屋后的地里去瞧上一瞧,那三亩地来来回回的都要被他给踏遍了。播种后的第七天,他第一次在田地里发现了几颗破土而出的嫩芽,生机勃勃的绿意在他的心上炸开了一块小天地,季众一觉得鼻子酸酸的,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迫不及待的回去跟江南雨分享这个惊天的好消息,就像第一次在幼儿园得到老师夸奖的小朋友。
季众一趴在桌子上,头枕在环绕的臂弯上,心里想的全都是嫩嫩的麦芽,“你说咱们种的小麦来年能丰收吗?”
“那要看你对丰收是怎么定义的了。大顺这个时代没有成熟的灌溉技术,也没有化肥农药,一年的降水量究竟有多少咱们也都不清楚,完全就是靠天吃饭。”江南雨趴在季众一的旁边,看着窗外蓝蓝的天空满怀心事,“咱们的田地空了三分之二,一直到来年春天都种不出什么东西来。那三亩麦田就算是丰收了,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恐怕除了交税以后就再也没有余粮了。”
“早知道我跟你一起去买种子就好了。”季众一想起江南雨到集市去买种子的情形,除了后悔还是后悔,如果那天有自己陪着一定不会买到这么多废种,更不能遇到陆觉明那个大渣男。
想起那小子季众一就觉得晦气婚内出轨本就已经是人中败类,况且古代世界三妻四妾本就是是合法的,他居然还为了小三抛弃发妻,这男人脑子里有屎还是怎么着?俗话说得好:婊子配狗天长地久,要说你休妻也就休了,自己不好好跟着小三双宿双飞,没事跑到前妻的地盘上去找存在感,这人不是贱还是什么!
季众一越想越气,旋即一个起身,吓的江南雨一个机灵。
“你干嘛,一惊一乍怪吓人的。”
“我去给麦田浇点水!”
江南雨觉得他分明是小孩子的脾性,总是说风就是雨。“之前叫你打两桶水都直嚷辛苦,现在怎么倒有这样的好兴致去给田浇水?”
季众一回头看了江南雨一眼,气她不懂得庄稼汉的苦心:“自打播完种咱们就没再管过它们,现在要是还不浇水,麦苗都要干死了!”
“二柱哥好像没叫咱们现在浇水,也不知别人家都是怎么浇的,你可别给浇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