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毅从北边来,此刻出了面馆,却依旧往北边走去。
这是他来时的路。
他的家在扬州城,而他现在却在背离城门而去。
南宫毅是从雨中走来,进面馆时,头发和衣服还湿漉漉的,可才这么一会儿,南宫毅身上却已经干透。
路上雨还在下着,南宫毅走入雨中,雨水便又重新沾湿了衣裳。
来时,南宫毅便满不在意这雨水,这次去时,亦如来时一般。
他轻轻的抚摸着手上的小十一,眼中满是歉意,极其温柔的开口说道:“小十一,都是我不好,没有顾好你......”
说罢,又将小十一往怀中拥紧。
他甚至有些后悔,认为自己不该转那一下身。
衣服脏了,扔掉便是。
剑,可不能脏。
所以,他此刻背道而驰,是去寻清泉。
至于死了个囚犯?那又如何?
一人,一剑,足以组成了一个天下。南宫毅的天下,已经不需要其他人。
他迫不及待得想要好好为小十一清洗一番,他记得来时,曾经路过一处,有一潭清泉,他此刻便是重新走回去,去寻那清泉......
......
“隔壁那个大叔说,他们的首领已经请到了寇岛十大名刀之‘鬼彻’前来助阵,企图在我们扬州城一年一次的‘誓兵大会’上,以名刀‘鬼彻’之威,大败我中原高手,顺便再以比试进行赌斗,将这些俘虏作为赌注营救出去。”说到这里,南宫羽露出一个冷笑,道:“这些贼寇如此自大,当真欺我中原武林无人么?”
玉巧人见这少年神色语气中对那寇岛之人也无甚好感,心里竟生出了相惜之意。
同时,玉巧人亦是从这段话中,捕捉到了一点信息,她此前对这少年满心防备,此刻竟只觉此中唯有这少年方可与自己同商共谋。
她突然蹲下身子,平视着南宫羽的眼睛,低声说道:“这俘虏三月之前便被我们关在此处,如何能得知外面大海对岸的消息?莫不是寨中有内鬼?”
少年轻轻一笑,也压低了声音道:“寨中必定是有内鬼,不过......”少年顿了一下,又开口道:“还有一事,不得不防。”
玉巧人思索良久,不得要领,只得问道:“何事?”
话一出口,玉巧人便觉自己好似又低了这少年一筹,她想到的事,少年已经想到了,而少年想的事情,她却猜不透......
南宫羽眼神一凝,正色道:“誓兵大会乃是祭拜兵刃之灵,诚心祷告,祈求来年武艺一道能更上层楼,这是我扬州城盛会,到时,官府、南宫家、以及你们东漓水寨,皆会参与,同时,亦会进行‘以武会友’,切磋比试,互相试探。”
玉巧人终于反应过来,接口道:“到时,我寨中大当家和二当家定然会去参与,如此,就会形成寨中空虚的局面,此时若是有敌来犯,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羽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估计,寇岛的计划,一方面是笼络名刀‘鬼彻’,让他来我扬州大闹誓兵大会,而另一边,定然会整顿队伍,大举来犯!”
玉巧人面露难色,开口道:“这誓兵大会,事关我三家脸面,更何况,这次还有寇岛来的高手。”又说道:“若是将这些情报说与大当家听,,以我们大当家的性子,定然会亲自前往。他多半会将二当家和我留下镇守本营。”
想到这里,玉巧人望向南宫羽,开口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南宫羽,你和我们二当家是何关系?”
南宫羽轻笑,眼神明亮,说道:“你们二当家可不简单,前些日子他派人来到扬州城寻我,交给了我一封书信。”
“书信?”玉巧人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