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博又重复了一遍:“这第二把,你们拿什么做赌注?”
这一次,倒是运用了些许内劲,声音听起来不大,却直击人心。
鬼彻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南宫博。他虽然被南宫博从魔怔中唤醒,却已经失了斗志。
他听不懂汉语,而这一次,田中却是没有与他翻译。
因为他的钱已经输光了。
一个赌徒,输光了钱,往往是会眼红的。田中虽然不是赌徒,但这点劣根性,也不是赌徒专有。
只是有些人反应的比较慢而已。
田中不翻译,自然还有中原的大儒来翻译。
大儒之前未翻译,也是看出了鬼彻已经魂不守舍,自然不愿浪费口舌。
他们只有在据理力争的时候,才能发挥出舌战的威力。
一般情况下的儒生,都是斯斯文文,安安静静的。
此刻鬼彻被田中唤回了神,大儒自然便顺势翻译了一下。
于是,鬼彻便是明白了,这群中原人,让他拿出第二场赌斗的赌注。
鬼彻刚刚一场输了赌斗,此刻颇为心灰。
“算了吧,这场比斗,也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鬼彻意兴阑珊。
“不,这把,我们还有赌注!”旁边的田中方才不给鬼彻翻译,此刻听得鬼彻似有放弃之意,突然出言制止道。
中原大儒是唯一听得懂倭语的,但此刻见二人开始争执,便亦不再翻译,料想即便自己不来翻译,台下众人也都看得明白,二人在这赌斗之上,起了争执。
或许,争执也不太恰当,因为鬼彻还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问道:“这一把,拿什么作赌?”
语气颇为无力。
田中此刻那等输红眼的架势终于摆了出来,厉声喝道:“第一轮他们取巧,这第二轮和第三轮我们小心点,以你的功力,自然不会输!至于赌注,既然稳赢,我们还剩下一样可以作为赌注之物。”
“是何?”鬼彻心里一点都不想询问这个问题,但还是顺着嘴问了出来。
“你手中不是还有把‘名刀’么!”田中高声喊道:“你拿你手中的‘名刀’作赌注啊!上一把我把我全部家当都拿出来了,这一把,你总也该奉献出一点东西了吧?”
这句话宛如鞭炮,在鬼彻心中炸开!当即亦是怒喝道:“你是蠢么!这是我寇岛神器,你拿它作赌?”
田中冷笑道:“怎么?你怕输?不过话说回来,你不参与这次赌斗,你以为你还有命回去?即便回去了,你没能完成任务,到时候不说保不保得住刀,怕是你我这两颗项上头颅,也不见得保得住!”田中顿了顿,又说道:“况且,这名刀以往在别人手中,自然是神器。你瞧瞧现在,这名刀在你这等亵渎神灵的人手中,又有什么建树?倒不如拿来作赌,输了一了百了!”
这话鬼彻起初听得还是怒气冲冲,待到了最后,听到田中说道“一了百了”时,却又突然惊觉,自己自从拿了这柄“名刀”之后,却不曾有好事。
在寇岛,名刀比人出名,大家只关心名刀,不关心这个人。
所以,不管他武力值多强,杀了多少人,那都是名刀的功劳。
至于名刀的使用者,在他人眼中,不过是个刀具的奴隶罢了。
可偏偏,这个奴隶不好好侍奉名刀,跑去结婚生子了。
于是,他的妻子在压力中死了,他的女儿也在缺乏关爱和照顾中一病不起。
“一了百了么......”鬼彻口中念叨。“或许,是要狠下心来,作出一个选择的时候了!”
想到此处,鬼彻下定决心,心中莫名升起万丈豪气,如那一掷千金的赌徒,用那倭语喊道:“我赌!”
田中似是未曾想到鬼彻竟然会答应,他觉得他似乎听错了。
直到鬼彻上前两步,运劲将名刀“鬼彻”连刀带鞘的插入青石地板,田中这才确定,鬼彻是依了自己的建议!
“哼,什么名刀,还不是个蠢货。”田中心中如是想到。
田中提议让鬼彻以刀作赌,无非是因为自己输红了眼,看到同伴鬼彻分毫不损,心中有些失衡。见不得人好的田中,这才提议让鬼彻以刀作赌。
田中越想亦是得意,名刀之价值,自然比那些银两贵重多了。若是他在此间失了刀,单论损失,比自己的重多啦。
暗自得意时,心中突然一惊,一种宛如被野兽窥视之感油然而生,让他心悸。
僵硬的转过头偷眼瞧去,只见鬼彻一脸漠然的看着他,那眼神却冰冷异常。
这悸动感,便是从这双眼睛中摄魂传出。
刀有刀锋,插入青石板中倒也不难。可若是能连这贴金镶玉,外表华贵的刀鞘插入青石板中却不损分毫,足见内功之强大。
鬼彻收回眼神,也不废话,问道:“这第二轮,我们比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