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小竹林，慕尘便责备叶风太过冲动，云岭山脉妖兽众多，其中不乏实力强劲之辈，就算是学府弟子前去历练，也必须等到灵动境之后。

况且，此行对叶风来说，最危险的并非妖兽，而是人。

楚天行，司徒长空，燕回还有张焱，这四个人都有杀他的动机，虽然明着不会动手，但一旦深入山脉，随时都可能遇见突发事件。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很难保证不会有人在暗中对叶风突下杀手。

这四人任何一个，以叶风的实力都还不是对手。

“师父，雨霏和楚天行的事情，听起来似乎是十几年前便有约定，是吗？”

“那是当年燕家跟楚家的约定。”慕尘看向窗外，说道，“当年潜龙会上，司徒策本想杀死我，是我妻子燕云瑶牺牲自己，为我挡住了致命一击，而我则命魂破碎，重伤濒死。”

慕尘缓缓讲述，语气十分平静，就像不是说自己的事情一般，但他心中的那股悔恨又怎能瞒住叶风。

“虽然燕家用家族中收藏的一株神药保住了云瑶的魂魄，但她从此成为活死人，只能被冰封在燕家的寒泉密室之中。”

“后来，我的岳父，也就是大将军燕南天在一次重要战役中战败，损失楚国东境十三座城池，楚千峰震怒，欲将燕家满门抄斩，这时，刚满一岁的雨霏被检测出全属性精神力超品法师天赋。”

“于是燕家就决定牺牲雨霏？”叶风怒道，“难道燕南天就不管吗？”

“燕南天在战役中被重伤，一直昏迷，你猜得不错，燕家与楚千峰达成约定，待雨霏成年后，便将其嫁给天赋最高的皇子。”

“混账！”

慕尘说道：“后来，我伤愈之后被逐出皇城，并与燕家达成约定，待雨霏年满十六，便让她回到家族。”

“师父你为何要答应？”叶风质问道。

“一来，云瑶还在燕家，二来，我当年也年轻气盛，认为十六年时间足以让我修复命魂，重返巅峰，甚至更进一步，可是，是我太天真了。”

“命魂被毁根本不可逆转，我的境界也迅速跌落，而楚千峰，却成功踏入造化境。”

“什么？造化？难道他的天赋比师父更好？”

“那倒不是，不过皇室中有一件造化灵宝，其中蕴藏造化之气，可助人入造化。”

“难怪！”

叶风终于明白慕尘为何如此绝望，造化境强者，可夺天地造化，有毁天灭地之能。

就算让慕尘重返巅峰又能如何，造化之下，尽皆蝼蚁，除非慕尘可入造化。

但要入造化何其艰难，放眼整个楚国，也就楚千峰一人而已。

慕雨霏走了过来，对叶风说道：“现在，你明白了，还要随我一起去吗？”

去不去，去了，就会彻底得罪楚天行，会跟楚氏结仇，那可是得罪一位造化境啊，跟自寻死路没两样。

叶风深深地看着慕雨霏，说道：“比起生死，我更不可能看着你嫁给别人。”

慕雨霏鼻子酸酸的，突然有些想哭。

得一人如此，此生无憾。

慕尘说道：“你就准备当着我这个父亲的面撒狗粮吗？”

“爹，你说什么呢。”慕雨霏不好意思地跑了出去。

“师父，这个”

“还不快去。”慕尘呵斥道，“怎么如此不开窍，比我当年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