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间,青山碧水湾,一座孤城宛如蜉蝣,在一片混沌中若隐若现,此城极大,张灯结彩豪华非常。
城里人不多,但是各自忙碌开酒楼的,做衣裳的,卖胭脂的,玩杂耍的,围观看热闹的……林林总总,勉强算得上闹市!
一纶巾的男子,对糕点铺的老板道:“仇老二,来碗面条!今日高兴,多来两颗蛋!”
糕点铺卖面条,真是怪异荒诞!
那名唤作仇老二的男子,仰在店铺外晒太阳,懒洋洋挥挥手,纶巾男子面前出现一碗素面:“加什么加,我这都不够吃,有面吃都不错了!”
那男子气道:“我今日到外面去了,如何不能吃两个蛋庆祝?!”
……
一阵诡异的静谧后,整条长街的人都围拢到这小小店铺,惊声叫道:“什么???”
一彪形大汉虎着脸,喝道:“老九,你可别诓我!咋可能!”
“对对对!这么多年,从没听说有谁还能出去!”
“想必是想诓骗吃蛋吧?”
……
众人七嘴八舌质疑他,那被称作老九的男子气的脸色发青,他“唰”的一声,手中挥出一幅画:“就是他!区区小隐就能与我的本体打得不相上下!而且他年龄极小,绝不会超五十!我去了………呃,大概有两息?”
有人接过画卷:“这血糊糊的,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模样啊!”
又有人高声喝道:“眼神倒是敞亮!颇有老子当年半分风采!”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小黑子,这娃娃虽然面目狰狞了些,可怎么也比你好看,真不要脸!”
“毛豆,你再喊我小黑子试试?想是又皮痒了?”
“你再喊我毛豆试试?老子不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劳资就不姓毛!滚你奶奶的,走走走,比划比划!”
“比划就比划!”
那两人渐行渐远,有人骂道:“好你个老九,此等好事怎的现在才说?”
老九得意洋洋夹起碗里多出来的蛋:“运气运气!承让!承让了诸位!哈哈哈哈!活该我今天吃两个蛋!啊哈哈哈!”
有人将那画拿去:“倒是个新鲜面孔!老九,这画我拿走了啊!放家里辟邪!”
老九浑不在意,边吃面边挥手:“拿走拿走!”
有人道:“老猿,莫慌,我复制一张!”
“我也来一张!”
……
祝余不知晓自己蓬头垢面满脸血迹龇牙咧嘴的影像画已经被九尾狐拿去四处分发辟邪,他这会儿昏迷着,被老树桩萝卜精扛着,正四处求医呢!
“姑娘!这公子伤势太重,恐已无力回天!您请回吧!”,又一家医馆拒收,冉明珠气的浑身发抖,骂道:“什么破医馆?难道你们就只收能治好的?能治好谁还来找你们?无良庸医!我诅咒你们倒闭!”
老树桩跃起来向医馆吐了两巴口水,骂道:“倒闭!倒闭!”
他谄媚地望着冉明珠:“主人!主人!咱们换一家吧!没事没事!总有人能医治大老爷的!”
冉明珠转身就走,气哼哼道:“走!我就不信了!”
老树桩扛着祝余跟在她身后,乐呵呵道:“好嘞!好嘞!”
又找了几家,均是拒收,冉明珠被气的直掉眼泪:“混账!混账!”
一名老医童看不过去,把冉明珠拉到一边,悄声道:“姑娘!这位公子乃是急症!他身周星窍几乎寂灭难以自行运转,无法自愈,又失血过多,神体处处是伤,神魂动荡,常人得了一个也不必治了,他这个个都齐全了,如何治?一治一个死,谁敢治?”
冉明珠急急拉住那白胡子药童的手:“有没有别的办法?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老头面色为难,看了周围几眼,小声道:“他这伤,必须要天级之上的药才能治!天级的药,可遇不可求!可就算有,姑娘你……”,他左右上下打量这落拓三人组:“……太贵了!太贵了!”
冉明珠一听有戏,神情一震:“哪里有?快说?”
她是天潢贵胄,虽然衣衫破烂,但身上气度犹在,如此一喝,竟然吓得那老头浑身哆嗦:“此去缥缈城,据说有一善贾市,此市不亚于广源,过几日有一场拍卖会,或许能遇见可治疗这公子伤病的良药!”
他见冉明珠听得认真,忍不住压低声音,细若蚊虫:“切记,只有纯木之药能治!但凡参杂一点点其他属性,也不行!那拍卖会需要名牒方能参加…”
他恐言过了,道:“老道言尽于此!祝姑娘与公子福寿安康!且去吧!”
冉明珠点点头:“老丈,若是他能得救,我便送你一场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