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膺指着左边的蒲团笑着对窦冕说:“你坐那儿给为师参详参详。”
窦冕挠挠头,乖乖的跪坐到蒲团上,拱手道:“不知我师需要学生干什么?”
李膺坐稳身体后,摸着散乱的胡须说:“今陛下自蠡吾已十有八年矣,我自孝廉入仕也近三十余年,天下日渐纷乱,而盗民之贼愈发狂妄,非严刑不足以纠其德行。”
窦冕听后抓耳挠腮的问:“先生,你要说什么?我咋一句都没听懂?”
李膺微微一笑道:“冕儿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乎?”
窦冕直摇头道:“没啊!”
“五侯之事可知多少?”
窦冕心中一震,急忙问道:“老师可是打算亲自操刀!”
李膺气愤填膺的拍着桌案道:“若非此等阉竖,浩浩大汉岂会三空?天下之民岂会隔郡而反?陛下岂会游兴天下,自饱欲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之主竟会锱铢必较,闻所未闻!”
“师傅,三空?那三空?”
“哼!田野空,朝堂空,仓库空。”
窦冕站起身,往后退两步,长揖道:“不知老师欲让学生干什么?老师只管吩咐便是。”
李膺满意的点头道:“我知道你家仆役多,去给我排出去大搜诸郡阉竖余丑。”
“不知老师欲几日要这些东西。”
“十日!”
窦冕斩钉截铁的回道:“可!”
“我也不留你了,去吧!”李膺大手一挥,下了逐客令。
窦冕转过身,忽然想到一事,赶忙说:“老师,我想到一人可行此事!”
“谁?”李膺急忙问道。
“阳球阳方正!”
“为何推荐此人?”
窦冕想了想说:“我之前听郭林宗说此人精通申不害、韩非学说,郡吏有辱其母,阳球结少年数十人将吏,灭其家杀,而之前为尚书郎时便已锋芒毕露!”
李膺听后,拍手大笑起来:“好!我去拜访一番,你自去吧。”
窦冕很是郁闷的转过身,慢悠悠的往外走,心里埋怨道:“这老师当的,真没话说,话一说完就赶人,太不地道了。”
杨萦看到窦冕出来,赶紧跑过来抱起窦冕问:“事情谈好了没?”
“好了啊,不过……”窦冕停了一会,对着院外的筚老头大喊一声:“筚老,回家传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