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失忆,我的生活被打乱了。我在这座城市里,只认得毛无一。报社里的那些同事,我一个也不记得。有一位姓“白”的主编,听说是我的恩师。可是,我对他一点记忆也没有。白老师心疼的望着一脸茫然的我,慈爱的在我肩上拍了拍。
“涵涵,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白老师关心。”我露出社交礼仪中标准的微笑尺度,面带微笑的回答他。
“往后好好工作,不要再做那些危险的事了。”白老师满脸慈祥的叮嘱我。
我被白老师慈祥的样子打动,站起来对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会的,我以后一定会踏踏实实的工作。”
白老师欣慰一笑,叮嘱我“不要太累了,身体更重要。”我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答应。
白老师还特意交代,说我大病初愈,近期不让我跑新闻,在报社里打打杂就好。我再三请求他,向他保证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可是,白老师还是坚持原来的决定。报社里的同事都知道我和白老师的关系,虽然心里有怨言,但也不好表现出来。为了表示因为我身体原因给大家带来的不便,我决定请同事们喝下午茶。报社楼下有一家咖啡馆,我本着就近原则到这家咖啡馆买一些咖啡和甜品。因为数量较多,需要等待一会儿。我便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在那懒懒的晒着太阳。
“咦!那只鬼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窗户外面,一只孤零零的鬼魂呆呆的站在那看着我。他看上去好虚弱,脸色比一般的鬼还苍白。不过,长得真帅,是我的菜。我托着下巴,饶有趣味的盯着那只鬼看。那只鬼发现我也在看他,瞬间就消失了。
“哇,真厉害。”我不禁赞叹道。没想到鬼的瞬间转移这么厉害。那只鬼难道认识我,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竟然让我有一种熟悉感。
买好下午茶回报社,同事们纷纷客气的和我道谢,感谢我的下午茶。
“慕涵,你还挺懂事的。”毛无一吃着我买的甜品,慢悠悠的说道。
“没办法,因为白老师不给我分配任务。别人只好把我的那份也做了。”
“你的那些工作量大部分都分到我手里了。”毛无一气呼呼的说。
“谁叫你和我是一组的。辛苦你了,下次请你吃饭。”我朝他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还差不多。”毛无一满意的低下头,继续喝着他的咖啡吃着他的甜品。
我因为手上的工作不多,可以准点下班。毛无一就惨了,因为我的原因,工作多的做不完,只好留下来加班。我抱着对他的十二分歉意,握住他的手和他说了几声谢谢后,高高兴兴的下班了。
坐地铁回家的途中,我对自己表示深深的不满。我好歹也出来工作五六年了,每个月的工资也不低啊,住的房子也不咋样的。我又没买几件好衣服,化妆品也没用什么国际大牌。为什么连辆车都买不起?我的钱到底去哪了?我懊恼的把头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不让自己想下去。或许因为头部受过创伤,近段时间我总犯困。我眯着眯着,竟然睡着了。等我醒来,才发现自己坐过站了。
“怎么坐到终点站了。”我气恼的盯着头顶的站牌。
“螃蜞公园。离我家好远啊。”我哭丧着脸站在那等回程的地铁。好在时间不会太晚,赶得上最后一班地铁。闽市在地图上看着不大,事实上还是挺大的。从螃蜞公园到我家,至少有十几站的路。中间还要穿过一条大江,怎么着也要一个半小时。
“我是猪吗?怎么这么能睡?”我懊恼的坐上地铁,不停地骂自己。地铁上的人很少,只有寥寥几个人。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些人可以在我下车后再下车。可是,今天好像万事不顺。每到一站都有人下车,却没一个人上车。当最后一个人也下车了,我的冷汗都快冒出来了。
“现在是晚上十点。”我看了一眼手表,手心里都是汗。我闭着眼睛,让自己不要看这空荡荡的车厢。人都走了,剩下的都是鬼。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让自己镇定下来。地铁在一个站点停了下来,我听到有脚步声。我微微的睁开眼睛,一双拖鞋出现在我眼前。这么冷的冬天还穿拖鞋,来者不善,还是不要看了。我闭着双眼,紧握拳头。等了好一会,车厢里好像没动静了。我慢慢的睁开眼,突然,一张墨绿色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我惊叫了一声,推开这张被放大了无数倍的恐怖面孔。
“你竟然看得到我?”耳边传来这只鬼阴森森的声音。我害怕的缩在角落里,把手伸进包里找毛无一给我的驱鬼符。
“还能碰到我?”我感觉到那只鬼朝我走近。我颤抖着手,拼命的找那张符。。
“奇怪,符去哪了?”完了完了,今天换了个包,符忘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