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玉到了屋外也不理会门口的白蔓,自顾自的进了屋子,一进屋子便瞧见长歌和温长馨坐在窗边闲聊着什么,开口道:“妹妹听说姐姐今日回来的时候起色不好,便想来瞧瞧姐姐,如今看着姐姐和馨妹妹聊的开怀,倒是妹妹我多虑了。”
温长馨起身规规矩矩的朝温长玉行了礼,道:“白枝姑娘出了事,大姐姐难免有几分担忧,馨儿也是放心不下才过来劝劝大姐姐,如今二姐姐来了,馨儿便不打扰两位姐姐了。”
待温长馨走后,温长玉才带着笑意开着玩笑缓缓道:“瞧着馨儿妹妹的样子,倒像是很怕我似的。”随后,便坐在了温长馨方才坐过的地方,细细的打量着长歌。
长歌不动声色的瞥了眼桌面,瞧着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后将方才温长馨用过的茶杯拿走,又换了副新的茶具添了热茶后递给温长玉,脸色还有些苍白,带着几分牵强的笑了笑后说道:“妹妹又在说笑了。馨儿妹妹只不过是瞧着劝了我半天我的心情都没有好转,怕是劝不动我了才找了个由头离开了。”
温长玉挑眉,四四的打量着长歌,瞧着长歌的模样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随后便轻声说道:“妹妹瞧着姐姐的面色是不如从前好了,白枝姑娘如今出了事下落不明,可姐姐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长歌点头应了下来,面上依旧带着一副担忧的神情,似乎是没把温长玉的话听进去,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温长玉聊着。
温长玉瞧着长歌没有半点破绽的样子,便想再试探一下,眼眸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趣事,脸上带着一副担忧的模样开口道:“今儿我听院子里的下人说,城西的乱葬岗里有一棵柳树,昨儿夜里本来还好好的,今日便多了具女尸挂在那儿。听说那尸体的脸都被毁了,身上还被刻着字,估计是哪个青楼里的女子罢了,也不知……不过妹妹放心,白枝姑娘定会平安回来的。”
长歌听着温长玉的话,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只觉得指尖都在微微颤抖着,心中的恨意如同潮水般一下下冲击着长歌的理智。长歌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抬眸时眼里只见浓浓的担忧与不安,语气也有些些颤抖的说道:“不会的……那一定是青楼里的哪个姑娘罢了,白枝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子,身上又怎会被刻了字?白枝现在一定还平平安安的……”说到这竟是说不下去了,连忙低下头掩面抽泣着,泪珠一颗颗的砸落在桌上。
温长玉瞧着长歌的模样心中只觉得又解气有好笑。那具女尸就是白枝的这件事,估计温长歌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一想着温长歌如今这么痛苦温长玉便觉得神清气爽,可面上还是带着歉意安慰道:“是妹妹不好,本想着说出来叫姐姐宽心的……哎,瞧着姐姐的模样也知道是听不进妹妹的劝了,妹妹先回去了。”
待温长玉走后,长歌才咬着牙缓缓的抬头,白蔓一进屋子便瞧见温长歌的模样,被长歌的眼神吓了一跳。长歌像是着了魔一般,眼中的恨意就像是一把冰冷的利刃,叫白蔓心颤。
白蔓连忙上前想要叫醒长歌,这才瞧见长歌已经将自己的嘴角咬破,渗出了丝丝鲜血。白蔓连忙将门窗都关好,又取出帕子,一边唤着长歌一边替长歌擦着嘴角的血迹道:“小姐,小姐!你这嘴角都出血了,快别咬了!”
“怎么回事?”
苏衍冷清的声音传到长歌的耳边,长歌回过神,用白蔓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转头便看向一旁的苏衍,方才自己没有在意,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苏衍一早便到了长歌的院子,只在外面瞧着长歌在和温长玉说话,等到温长玉走远了才进了屋子。一进来便瞧见温长歌僵硬的坐在一旁,而白枝则在她的身边一副慌张的模样擦着长歌嘴角的血迹。
长歌深吸了口气,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嘴里的血腥味倒是让自己清醒了不少,这才开口说道:“白枝的尸体……应该在城西乱葬岗。”
苏衍微微蹙着眉头,点了点头道:“本王知道了,本王会派人去……”
“王爷。”还不等苏衍说完,长歌便打断了苏衍,走到苏衍面前规规矩矩的朝着苏衍行了一个大礼,抬眸认认真真的盯着苏衍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亲自去接白枝,我想送她最后一程。”
苏衍瞧着长歌歌的模样,一瞬间竟是仿佛回到了从前。从前也是有这样一个女子,也是用这般神情对自己说:“衍儿,我必须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