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登虽未从银面人的身上感应到丝毫特殊灵体的气息,可料想是其遮掩起来,故意内敛不发,这厮既有如此非凡的剑道禀赋,或许又是一尊罕见至极的玄妙剑体。
体内灵力渐趋枯竭,那银面人的反扑亦是愈加猛烈,如此压力下,司徒登却是毫无惧意,反而是激发了他心中抑制不住的浩荡战意!
战吧!少年。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
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长渊孤深不见日,龙战于野啸苍黄!
“铛”!“铛”!“铛”!
刀剑如梦,恨也匆匆。相逢不见,何去何从。
“大须弥斩!”
司徒登暴喝一声,旋即腾跃而起,双手持刀便是如山崩下。
那啼血刀狂啸不止,无尽刀芒喷薄而发,激起风声飒飒,带着无匹锋锐,一如帘帘飞瀑,应势直下三千尺,此等巍峨隼击,谁人可撄锋?
血影闪烁,银面人举剑横击,施展身剑合一之御剑术,欲以“无快不破”的法诀强行打断司徒登的刀势。
可箭在弦上,尚且不可不发,又遑论此等如大江东流去的刀势?
“哗”!
“锵”!
烟云浩荡三千里,苍黄摧折无颜色。
这一刀乃是司徒登目前所能施展的最强刀术,此前与楚天阔相争时未竟全功,只是随手而为,若是全力施为,历来无人能挡。
那银面人虽剑术惊人,却也未能例外,终究是没有招架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便是横飞出去了十数丈。
“咳”……“咳”……
银面人拄剑于地,竭力稳住身形,口中又吐出了一口血沫,身子隐然颤栗不止。
“好!这才过瘾啊!”一股戾气自他的眼中透出,“只是我观你周身灵力起伏不定,明显是有暗伤,不知此等威势的刀术,你还能斩出几击呀?”
“也试试我的黄泉路远剑吧!”
银面人最后一句话说的决绝无比,旋即便暴射而出,掌中血影伸展如满天红花盛开,血光大放,犀利剑气鱼贯而出,凝凝犹如实质一般!
“怎么可能?!”高飞忽然大叫一声,满眼的难以置信,“那是秦岭天宫的帝释青剑光!”
此语一出,周遭一片哗然。
“高兄莫不会看错?便是他秦岭天宫的嫡系子弟,都一百多年未曾有人修成过帝释青剑光了!”那天水城姓卢的白衣儒生惊讶道,“听说如今的秦岭天宫年轻一代第一人秦沧海也是一名天赋异禀的剑修,他就是苦修七年都悟不透这帝释青剑光,才退而求其次,改修他法的。”
“没看错,确是号称一剑碧落封不尽,两剑奄奄入黄泉的帝释青剑光无疑,我曾见过秦岭天宫筑基期的前辈施展过。”流空谷的中年汉子说道。
“奇怪,这杀坯究竟是何方神圣?不仅会他玄清清脉的剑术,还习得了秦岭天宫的第一剑光法门!”
“唉!司徒道友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