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0章 abo世界 24(1 / 2)快穿漂流人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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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眇夫人的药丸莫深也不打算放任某个人起来尤其是在对方脸色白得像一张纸的情况下。

肯特的消失在王宫里引起一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波澜。但王宫是一台惯性极强的庞大机器,所以即使失去了主心骨也能在短时间内维持原样运作下去。

再一次夜幕降临的时候,莫深终于撑不住,挺直的背一弯脸朝着放在书桌桌面上的手臂直直倒下。经历了发情期、眇夫人、米雅和各种各样的贵族和批文,现在疲惫完完全全俘虏了他。

不过他完全不敢就这样睡过去往日里书房壁炉的火不需要他特意点明便会将屋子里的温度维持得刚好而现在,壁炉里黑漆漆的修建已经有些年头的石头建筑很容易让人觉得阴冷,他也是直到手脚发凉才猛然意识到壁炉里没有火。

手边也没有惯常会有的一直保持温热用于给他提神的红茶,莫深维持着趴着的姿势不动熵听到他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不得不承认肯特真的很好用。熵你要向他学习。

熵眨巴眨巴眼睛:有点数的话,生壁炉和泡茶我也可以做。

莫深闻言笑了一声他并没有打算向一个系统解释什么叫可怕的无微不至的服务精神脑袋由枕着手臂向下改为向左偏,感慨道:安德莉亚竟然没有被他养成一个废物真是奇怪。

这个人的存在像空气一样无孔不入温水煮青蛙一般的缓慢,而猛然失去过后,总觉得处处别扭得不行。和米雅共进晚餐的时候他特意注意了一下米雅和仆人们的反应。

不过这也明明白白的提醒着他原身这个王位到底被架空到什么程度。

“利用人类的惰性来达成自己的目标,可怕的男人。”

熵安静的看着水镜之中的侧脸,此刻听着莫深说话它竟然能感受到某种类似人类安心的情绪。最近发生了太多诡异到他都难以解释的事情,在和眇夫人说话的时候,它还来不及想出应对之辞就受到一股巨大力量硬生生的冲击,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它完全不清楚。再次睁开眼睛后,一切都已经换了场景。

这些只能当作秘密被隐瞒下来,连莫深都不能告诉。

被枕在脑袋下的手臂已经有了一丝丝的麻意,手指无意识的微微张了张,想要逃脱重压。目光找不到可以凝聚的焦点,莫深闭上眼睛,眼前是一片黑色,但眼皮是那么的薄,薄到即使遮住了眼睛,也仍旧会有一些色彩透进眼球之上。随着眼球偶尔的转动,会看见一片黑色之中,有一些四处飘移的飞舞的彩色短线条。

我从眇夫人那里了解到,改变世界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那么,这个代价会发生在我头上,还是他们头上?

突如其来的问题令胸口有什么被猛地攥紧,熵下意识的咬紧牙齿。莫深的声音没有起伏,也听不出任何情绪,反倒令它有些惶惶不安。刚准备张口,就听到莫深淡淡的说:我要听你说实话。

无形的压力陡然笼罩了他,犹豫了片刻,熵说:……宿主,你已经不在线河之内,命线不和任何人有交缠,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不受法则约束。法则本就是为了调控而诞生的,它原本就会去保护原世界的人

眼睛睁开过后,那些飞絮还在,不过相比黑暗,光明之中的它们令人眼晕,命线不和任何人交集……换句话来说,就是孤家寡人对吧。

听不到回应,莫深语气肯定的说: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某些真相明明已经清晰的浮现在了眼前,但他还串不起前因后果,不过相比之前的焦虑和迷惘,他此刻只觉得平静得不可思议。也许是因为眇夫人已经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对于叵测前路他一点迷茫也无,无悲也无喜。

原来听不到想听的声音真的会令人喘不过气啊。

久久没有听到莫深说话,焦虑感死灰复燃,可是他们之间蔓延的沉默又令它哑声。水镜中男人又重新阖上眼睛,而它可以透过安德莉亚的皮囊清楚的看到莫深本来的模样。

终于积攒了足够的力气和精力,莫深才坐直身体,将桌面上的文件放进暗格里锁好起身出了书房。书房外的侍卫在看见他的那一刻便单膝跪地。向其中一个吩咐了几句,莫深挑了另一个为自己带路。

他的目的地是寝殿,但并不是为了休息。

在快要到内殿的时候,负责护送和带路的侍卫就停下了脚步,不敢向前。安德莉亚一直是个孤僻的人,又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没有他的特别允许和肯特的监督,外面的仆人都不敢随意踏足其中。而现在唯一可以自由进出寝殿收拾房间的人被他强制性下命令躺在床上休息,所以整个室内还未曾打扫过,屋内依旧一片狼藉。

莫深站在门边,并没有打算进去。为了隐瞒真实的状况,中午肯特的那一餐是他亲手端进来的。仆人看他的目光一个比一个不解为什么他要屈尊纡贵去做这种小事,但都不敢说什么。

“您今晚不需要休息吗?”从床的方向传来肯特的声音。

从莫深开门时候他就知道他来了,不过未曾想到对方只是站在门口根本不进来也没有说话的打算。从躺着的这个角度看不见莫深的表情,所以在这沉默的对峙之中,最终是他先沉不住气说了话。

“我今晚去约书亚的宫殿睡觉。”

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气味其实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不过他实在没有强迫自己睡在不干净的房间的癖好。

肯特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的快速说:“如果您是觉得房间不干净的话,给臣20分钟,很快就可以收拾好。”

不意外对方能精确的猜中他的所思所想,莫深眼睛微眯,语气严厉几分:“你想死吗?”

“陛下,臣已经没事了,可以自己来。”

又是这句话。

他在上午给他带饭的时候对方就说过这句话,那个时候他正为肯特支起床上用餐用的小桌板,角色对换的诡异和不适感令肯特难得显出手足无措,一直直勾勾的盯着他,不过莫深统统视若无睹:“不是说要我像占有ega一样的占有你吗?闭嘴乖乖的接受就好。”

他甚至还从一旁拖了椅子过来,打算旁观对方的吃饭过程。用餐时候饶是心理素质强大的肯特也难得露出了些微窘迫,莫深将之收入眼中说:“你吃饭的样子让我觉得你像个真实的人。”

“这句话您对我说过两次了,陛下。”肯特停下手中的刀叉,“这就是您无法相信我的原因吗?”

“能够完美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本身就令人没有真实感。我无法信任一个在我面前能够完美控制情绪的人,你明白吗?”转着手指上眇夫人给予的戒指,莫深说,“你在我这里最大的缺点,就是你太完美了。”

“肯特,不要想着仅凭言语和行为就能真的完美操纵人心。人心是个复杂的东西,你向我寻求信任之前,先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有没有拿我当过你的王。”

对方沉默了许久,最后轻声说:“我很抱歉,陛下。”

莫深头微微一偏,问:“肯特,你有流过泪吗?就像小孩子受到伤害时候的那种嚎啕大哭。”

“没有呢,陛下。”

“那你以后会吗?”

肯特认真的思考了几秒,诚恳的说:“应该不会。”

在斗兽场那样的环境里诞生长大的孩子自小就明白眼泪是一件奢侈品,既无法带来裨益又耗费心神,这样的奢侈品是他们不需要也不想要的东西。

“非常严谨的措辞。”莫深微微一笑,说:“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看看你伤心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