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等先睡一觉之后再骂,我现在真的好累,好累,好像睡觉。”她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撒娇道。
“哎……”帝华九无力的叹了一口气:“睡吧。”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明明他们才相识不过几天而已。
夏侯拾依沉沉的睡了过去,似乎有他在身边,一切都变得十分的安心,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又是从何而起的。
夏侯拾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醒了,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你已经睡了一整天了。”她才刚刚动了动身,耳边便响起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
帝华九!
他居然还在这里!
夏侯拾依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特别是在想到昨日她最狼狈不堪的一幕被对方看到了以后,就让她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良久之后,她才缓缓的开口:“那个,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我要换衣服,孤男寡女的不方便。”说完这话以后,她的脸已是红的一塌糊涂。
“你会在意这个。”他的声音很是平淡,让人听不出他的喜怒。
但是不知怎么的,夏侯拾依始终觉得他话里有着淡淡的嘲讽。
也是啊,如她这样当着男人的面会睡得如此安稳淡定的,第一次见面就敢说怀了人家孩子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怕也再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我自然是没什么的,只是你未来的妻子会在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始终带着一种淡淡的酸涩,相信没有那个女人会希望自己的丈夫在与她开始前便有很多女人的吧。
“未来的妻子,你不就是吗!?”他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软塌上,半撑着头,墨发随着他的手臂倾斜而下,倒是少了几分平日里神圣与高不可攀,多了几分凡世的慵懒。
“大祭司莫不是忘了,你前天才说过,我不过是皇上送给大祭司你暖床的,是不能当做妻子对待的。”夏侯拾依的声音有些淡淡的,冷冷的,还有些酸酸的,涩涩的。
她可没有忘记那日,他将她一身红袍洗成了水红,还当着钟漓国所有的王公大臣的面说她不配正红来着。
“你倒是提醒我了,你既然是我的暖床侍妾,也算是夫妻的一种,我呆在这里很方便,也不存在什么孤男寡女的说法。”帝华九慢条斯理的说着。
夏侯拾依暗暗吸了一口气:“大祭司,虽然皇帝是将我送给了你,但我们还没有行过礼,拜过堂,因此名不正言不顺,算不得夫妻。”
“这还不好办,咱们今晚便拜堂就是了。”帝华九缓缓的直起身子。
“不可以。”一听说今晚就拜堂,拾依心中大惊,阻止的话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可以。”帝华九的声音不似最早的温润,有些冷冷的。
“大祭司,你想想看,这拜堂成亲可是大事,得选个黄道吉日不是,怎能这般草率。”夏侯拾依微微低头。
“什么黄道吉日,不也是我说了算。”他回答的十分的霸气,声音中散发出来的冷气比之前又浓郁上了几分。
夏侯拾依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他是这钟漓国的大祭司,是百姓们心目中的神,黄道吉日什么的,他想要多少个就有多少个,想定在哪天就是哪天。
感觉到帝华九声音中的冷意,为了不让他起疑,夏侯拾依憋了半天的气,让自己的小脸看起来很是羞红。
“这个成亲不仅仅只是选个黄道吉日那么简单,还要准备喜服,三书六聘什么的,这三书六聘到还容易,只是女子的喜服要亲自绣的最好。”
她在心里暗自着急,即使皇帝老儿将她送给了帝华九,她都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帝华九的女人来看过。也没有想过要嫁给帝华九,就更不要说侍妾什么的了。
再说了,她这具身体才十五岁,还是朵青涩的花骨朵,未成年少女,怎么可能嫁人。
“虽然皇帝只是将我送给你做侍妾,不能穿着大红嫁衣出嫁,但我还是想穿上自己亲手绣的嫁衣。”
“行了,嫁衣什么的你也不用准备了。”帝华九眸光闪了闪,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虽然知道他心里并没有自己,将自己留在身边也是一时的新鲜,但是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听到他这么说以后,她的心还是有些隐隐的难受。
隐隐的,她听到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去给你家小姐更衣。”
“小姐,其实大祭司他挺关心你的,你不知道,昨晚大祭司见你晕倒了以后有多着急,后来更是一直守在小姐身边,连眼睛都没有合过。”
竹若犹豫了好半晌,还是将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家小姐与大祭司一件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还是看得出来,大祭司离开的时候,脸色有些复杂。
大祭司是皇帝指给她家小姐未来的夫君,她自然不希望自家小姐与大祭司之间闹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