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到他喊冤枉吗?”广蔷薇抬头直视道:“他喊冤枉至少也该听听他的解说。”
“犯事的人哪个不喊冤?”向白尺冷笑道:“小姑娘再妨碍本官断案就莫怨本官不怜香惜玉了。看你细皮嫩肉的怕是挨不住几个板子啊!”
柳柱不用抬头看只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他心中一暖被打时痛得没流下一滴眼泪,这里反倒双眼迷蒙忍痛道:“姑娘别管我了,你我萍水相逢就能得你信任,我柳柱已经无憾。你快走吧,别平白无故挨了打。”
“你放心,不会的。”广蔷薇虽是对柳柱说却看着向白尺道:“我相信堂上坐的是个明辨事非,断案如神的官爷,不会为难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心直口快,据理力争的小女子。断案不就是为了要人心服口服吗?若是人心不服,屈打成招天理何在?”
向白尺注视着广蔷薇清明的大眼睛,看到她身上散发出来凛裂的正义感,觉察到她一身的无畏无惧,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丈夫就是被他打死的。”孔丽亭指着柳柱横眉怒目道:“姑娘不信可以问问他,昨天是不是打了我丈夫?”
柳柱看起来不像是有武功之人,也不像是力大如牛之人,如何能把人打死?难道正好打到了要害?广蔷薇问柳柱:“你昨天打了她丈夫了?”
“打是打了,可我是实在气不过才往他脸上打了两拳,怎么可能把他打死呢?”柳柱辩驳道。
“我丈夫昨天之前都还好好的,被你打了之后就人不舒服,今早起来就死了,不是你还有谁?”孔丽亭冷斥道。
“只打人面部会让人死吗?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广蔷薇觉得事有可疑。
孔丽亭恨恨道:“谁说只打脸了?他将我丈夫打成了内伤如何会承认?若不是被打了内伤,我丈夫如何会死?”
“柳柱你撒谎了?”广蔷薇问。
“我柳柱敢对天发誓除了打卓老板的脸两拳外没有再多打一拳。”柳柱肯定道。
广蔷薇问:“当时你打卓老板的时候可有人看到?”
“有,卓老板的跟班李三。”柳柱眼睛一亮道。
“来呀,传李三。”广蔷薇不知觉喊才发现自己越权了,朝着堂上正中坐着的人讪讪笑道:“不好意思,这应该官爷您来说的。”
“没关系,姑娘,小姐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向白尺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讨好意味明显转头对衙卫们威镇道:“小姐说什么你们都照做听到了没有?”
“是。”站在两排的衙卫们齐声应答,虽然不知道老爷为何会这么说但只有听从。
广蔷薇却是心知肚明的,她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向白尺身旁的洛赟,看向白尺对他点头哈腰,唯命是从的样子不用说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那她呢?他不会说自己是他未来的王妃吧?也许是自己多想,她一个将军的女儿也差不到哪去好吗?她心想洛赟还算有度,不然看那向白尺的俯首恭敬的样子恨不能让洛赟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去。
向白尺怎么能不高兴,不激动呢?他的属下无用接不到人,他运气好自个碰上了,真是喜从天降啊,老天还是待他不薄的。当洛赟走近他身旁悄悄伸出腰牌给他看的时候,他吓得要坐座位上滚下来,幸得洛赟扶了他一把。他说什么不敢坐在正中央要把主位让给洛赟,洛赟只低吼了一句认真断案不要为难我的未来王妃,只得让他坐在自己身旁听审。原来那是未来六王妃啊?难怪看起来那么与众不同,那么贵气灵俏呢!他现在要做的是广蔷薇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听之任之就是,更加庆幸的是他没有为难广蔷薇,不过先前好像说了两句极不恭敬的话,不知有没得罪他们?他坐在中座上战战兢兢还心不在焉。
李三很快就被带到了大堂之上跪着,广蔷薇看了眼向白尺见他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便问李三:“你昨天在卓老板身边可否亲眼看到柳柱打卓老板?”
李三奇怪问话的怎么是个漂亮的小女孩,但是没人反对他就照实回答:“小的是亲眼看到柳柱挥拳打卓老板的。”
“你看到柳柱打卓老板几拳了?”广蔷薇继续问。
“脸上打了两拳,至于其他部位小的看不清楚。柳柱当时像疯了似的对着我的老板拳打脚踢。”李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