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翔淋着细如牛毛的春雨,内心却如烈火一般火热。本以为自己那颗心早已死了,没想到今日竟然又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少年时的遗憾,没想到在自己不惑之年还能有机会弥补。
这日之后的秦翔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每天操练起士兵,比阿诺劲头都足。只是可怜了那群新来的侍卫,一个个叫苦不迭。抱怨之声传到了秦翔的耳朵里,侍卫们都以为要遭殃了,没想到秦翔竟笑着说:“现在不把你们的身子骨练好,等以后上了年纪,怎么兼顾操练和妻妾。”
新来的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已经娶妻有了家小的,都在捂着嘴偷笑。
秦翔的变化,不光阿诺和笛宣看在了眼里,李季也在默默地关注着。
到了端午,惠帝设宴于太极殿,这次并没有请朝中众臣,到场的只是一些皇亲国戚。
太后上了年纪,不喜热闹,就没有前去。于是,惠帝携皇后坐于正位,其他妃嫔携子女同宗亲分坐于下首。
宴席上,众人一边欣赏着歌舞,一边饮着酒。因在座的都是自家亲眷,大家也都没有那么拘谨,看腻了歌舞,就换由各位世子、郡主表演才艺。
丽阳长公主的幼女刚刚弹奏完一曲阳春白雪,大家皆向长公主及驸马敬酒称赞。
昌乐更是站起身来,举起一杯酒说:“妹妹的琵琶弹的真是一绝,今晚听妹妹弹奏,我要三月不知肉味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丽阳长公主向来痛爱几个侄女,笑着对昌乐说:“萧儿可别再夸了,她回去之后可不知要得意成什么样呢!”
“妹妹弹得好,得意也是应当的,我想得意也没个由头去得意啊!”
皇后说:“这会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了,当初让你学琴棋书画,你净顾着往马场跑了!”
惠帝慈爱地说:“琴乐方面,萧儿是比不过她们了,要是比马球、骑射,萧儿准能拿个第一回来给你长脸。”
各位皇亲都是看着昌乐长大的,知道她从小就坐不住,纷纷赞同陛下。
昌乐见话题方向已被带偏,赶紧说:“诸位姐妹在器乐歌舞投入的精力较多,自然就擅长此道。”然后转向德妃说道:“听闻德妃娘娘当年一首琵琶弹得极好,只可惜这些年我都没有听过,是我没有耳福了。”
德妃眉头一跳,心想:这丫头难不成打算让我晚辈一起献艺?于是笑着说:“现在不行了,多年不摸琵琶,技艺生疏了。”
惠帝的几位兄长当年是听过德妃弹琵琶的,其中豫王感叹道:“德妃娘娘当年的琵琶啊,那是真叫一绝,别说当年无人能出其左右,过了这么些年,我都在没听过能与德妃娘娘媲美的琵琶之声。”
“豫王殿下谬赞了。”德妃谦虚地说。
惠帝忆及当年,也说:“别说豫王兄了,这些年连朕也没听过你弹琵琶了。华媛啊,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朕弹的那叫什么曲子吗?”
德妃笑着回答:“是霓裳羽衣曲,陛下当年很喜欢听这首曲子。”
帝妃二人回忆当年初见的情景,而昌乐一直盯着站在惠帝身侧护驾的秦翔。只见他的神色从镇定转向失神,再到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