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想了想,也挑不出朱景禛话里的毛病,遂点了点头唤了琉璃。
琉璃正站在犄角旮旯,满脸忧愁的将视线锁定在褚玉身上,看着太上皇穿着湿衣服她十分害怕太上皇受了寒落下病根,一听褚玉吩咐她准备衣服,如打了鸡血一般立刻飞了出去,捧来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褚玉自去了寝殿西侧的厢房内换衣服。
朱景禛见褚玉走了,方将注意力集中到季承欢身上,问御医道:“东秦太子如何?”
其中一个御医颤颤巍巍上前道:“太子身上的刀伤虽瞧着凶险,但未伤及心脏,倒算不得多严重,只是后来他被太上皇一砸,砸出了内伤,折了三根肋骨,虽不至于伤了性命,但少说也得在床上休养两月方可起身。”
“两月太久了。”朱景禛皱了皱眉,“能否挪动?”
“启禀皇上,东秦太子半月之内再经不起半点挪动,伤筋动骨一百天,微臣还是往少里说了。”御医汗哒哒,磕磕巴巴道,“或许国……国师有法子可以令东秦太子好的快些。”
“嗯,你们先医治东秦太子,待国师来了再一起商议,朕希望东秦太子能早日康复。”
“微臣遵旨。”众御医异口同声,一起拭汗。
朱景禛正待步出寝殿,红豆帘门发出一阵悉索之声,抬眸却见褚玉已换了一身家常的月牙白衫走了过来,长发尤带着重重湿气就拿一根黑玉簪子束在头顶,腰间也束着一根极为简朴的白玉带,更显得她面如满月,肚如圆球。
朱景禛脱口便唤了一声:“豆豆……”
“嗯。”褚玉眼肿的虚浮,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伸头望向卧床的季承欢问道:“季承欢他怎么样了?”
朱景禛眸光冷了冷,淡声道:“没什么大碍。”
褚玉一听赶紧伸手缕了缕胸口,吐了一口长气,又听朱景禛淡淡道:“卧床休养两月即可。”
“什么,两个月,那他不回东秦啦?”褚玉瞪大双眼。
“那就要等他醒来问他自己的意思了。”朱景禛声音更淡,只静静的盯着褚玉,阴阳怪气说了一句,“这会子你最好不要打扰御医诊治。”
褚玉闷闷道:“我只在旁看看,又不会打扰御医。”
朱景禛面无表情道:“豆豆,人贵有自知之明,依你这样显着的身材会分散御医的注意力。”
褚玉气个半死,回头吩咐琉璃道:“琉璃,陪我出去逛逛。”说着,拿手扇了扇脸气不恨道,“这里太热,出去透透气。”
琉璃有些害怕的望了望朱景禛,抖着嗓音对着朱景禛道“奴婢告退。”
朱景禛的声音有些喑沉,摇头道:“豆豆,你若实在担心可在旁等着,左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好了。”说着,回身吩咐李德胜道,“还不上茶。”
李德胜恭恭敬敬端上茶道:“太上皇请慢用。”
褚玉垂眸瞥了瞥,琉璃吸了吸鼻子道:“太上皇是姜茶哎!你刚落了水喝点姜茶正好。”
褚玉少不得接了茶就近落坐,朱景禛神情自若的坐在她对面,果不其然,一盏茶的功夫御医已高效率的帮季承欢正了骨,又开了些药方齐齐退下。
朱景禛看着褚玉忽问了一句,“豆豆,你真的很担心他?”
褚玉点了点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担心他。”
“……仅仅是因为他救了你的命,你才担心?”朱景禛顿了顿,更加阴阳怪气,“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