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木柜四

夜终于黑透了，雪也终于停了。

“当地派出所派三个人过来，还有辆车。”两个人没开电视，和李艳芬借了副扑克，打红十。

“我听人讲过，大荒沟里有僵尸，但是这个地方我没来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秦绍陵打出了一对红十，金文龙摇了摇头，秦绍陵剩了个小龙，一把丢。

“不是有你呢吗？”

“哈，你倒是物尽其用。”秦绍陵哼笑了一声，划拉着炕上的牌，重洗。

电视上开始放新闻联播，这个地方又是寒潮预警，温度要一降再降，随之而来的是大范围的降雪。

“看来我们只有明天一天时间。”金文龙有些担忧秦绍陵，他穿的太少了：“我让派出所的人来的时候帮你带一件羽绒服吧。”

秦绍陵摇摇头：“不用，我和老板娘说好了，她家有件新的皮袄，借给我，要比羽绒服暖。”

“那行。”

又打了几把，两个人都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金文龙想看看秦绍陵是怎么超度的，而秦绍陵想的是早点结束好休息，明天可能要面对他不擅的东西。

没用去李艳芬夫妻的屋子，却站在了院子的正中央面西兜里掏了张黄符两指捏住，提到额前，一朵幽蓝的火花将黄符缓缓燃烧。

黄符燃起未生成一点烟雾，秦绍陵在黄符即将燃尽时松了手，落地时刚刚燃烧干净。

在最后一颗火星湮灭时，金文龙听到了秦绍陵口中的梵唱，庄重感油然而起，他一直以为秦绍陵走的是道家的路子，没想到会唱梵文。

秦绍陵的吟唱声越来越高，却也不过是平常人说话的声音，原本注视着秦绍陵的金文龙却看到西方的天空居然有点点碎金色点缀，难道是星星？

那点点碎金越来越亮，范围越来越大，最后连成一片，这才看得清是泄下的金色光束。

肉眼看不见，也能感受到身边有什么一个个掠过自己，向西边而去。

金文龙忘记了寒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绍陵的吟唱终于停止，而西面天空中的金光也小时不见，金文龙知道，超度结束了。

“走吧，回去吧。”说着回去的话，秦绍陵却没动地方，他久久的望着那片已经黑下来的天空。

他经历过那场战争，见过许多生生死死，有的绝望，有的愤怒，有的怨恨，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那么温暖，甚至抵御了现在的寒冷。

这一夜，众人都睡了一个好觉，甚至是当派出所的人来的时候，秦绍陵还在被窝里酣睡。

李艳芬热情的张罗让众人吃上一顿暖呼呼的早餐，又打包了一些食物让五人路上吃，从这去大荒沟还要开车走上三四个小时，若是遇到些诸如树被大雪压断挡住了路这样的以外，时间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