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识相地出了门再仔细把门关上,季允在齐骆的账房里落座,并不急着开口。
满脸胡子的男人明显对这个若无其事的来客感到很头疼,忍住想挠胡子的小动作,干脆拱手问道:“宁王前来所为何事,不妨直说。”
齐骆的行为举止还算得体,但说话真的算不上尊重,大荒人讲究直率,以他此时烦躁的状态,能好好说话已实属不易了。
季允抬眸与之相对,明白这人也喜欢快言快语,便单刀直入了:“告诉你背后的人,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血祭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虽然料想到这位爷是为此事而来,齐骆脸上的肌肉还是难免抽搐了一下。如果有得选,谁他娘想干杀人取血的事!他还想单纯地当个客栈东家多快活几年呢!
心里有无数吐槽的话语,但嘴边他也只能叹气:“大燕的王爷,如非不得已,齐某不想与你为敌,但是你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
大荒为了秘藏调动的资源太多,远非慕容段那种程度可比,已经收不了手了。他们现在不得不往前走。
“显然叫你们打消觊觎秘藏的念头是不可能了,但我不希望太守府再出现血腥味,所以才走这一趟,善意地提醒。不管你再收到任何指示,请不要再轻举妄动,齐东家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比他年轻的男人眼神却具有十足的压迫力,齐骆眼神复杂,思虑半晌后点了点头,“月食之前,齐某只管做一个闲散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