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给镇守边关的战士们安排省亲之事便是说到做到了,也不怕草原人反悔,又趁虚打来。帝曦语暗诽,朕做了十足十的准备和打算,怎么可能让他们打得出来。
草原人虽好战喜功,但那些老老实实求生存的人更多,如果老老实实的劳动就能活的好好的谁愿意去卖命打战。就算首领想要荣华富贵开战,也要看看下面的人同意不同意,只怕都还没有出草原,自个就先打上了。
帝曦语深知利益驱动下人心之疯狂,更何况是能活下去的利益,简直是对定西城,放了一百二十个心。
先是批了三分之二的中级守将的省亲假,更是放了近一半的兵卒的省亲假,最后一道圣旨干脆定西军的头头,震慑天下的凤耀第一将军麟威将军叔栖北召回京去了。
理由是,将军年事渐高,镇守边关过于辛苦,请将军回京过冬。老宅已经收拾好了,还有鲜鹿肉鲜羊肉,正好吃汤锅。
圣旨写的很简单直白,没有繁复华丽的辞藻,气势威严的排比,听说是陛下亲手写的,虽然简短,却让人深深感念出陛下对于将军那十二万分的亲近爱戴。
麟威将军接了圣旨,潇洒的将军务简单安排给了剩下三分之一的将领,便两袖一甩,捞了个包袱,掂着自己的配剑,骑了匹马,一人一剑一骑的回盛都去了。
听闻将军包袱里除了两套衣裳,一封圣旨,连银子星都没有,沿着管道一路走,一路走到哪,就在哪的驿馆歇一歇,她这样的一品将军,又是两朝元老,住官家的驿馆是不用给钱的。
而每每她住到哪家驿馆,周围的百姓便自发的凑上来看热闹,第一将军啊!还是活的!
百姓是不住官家的驿馆的,喝茶吃饭却是可以的,驿馆简直是生意暴涨,无形中又给公中添了一笔收入。
有言官找不到事干似的将此事写成折子递了上去,说麟威将军一路不合规矩,太过招摇,颇有功高盖主之势吧啦吧啦的。
只是当时是帝爵监国,陛下不看折子的,祁时黎觉得叔大将军颇算的上是曦儿的娘家人,既然是娘家人哪有不维护的道理。那道折子便批到,麟威将军贵为陛下长辈,又有军功在身,百姓拥护实属正常,将军忠心耿耿,拥护将军如同拥护陛下是一样的,不必再论。
言官得此批复,痛心疾首。帝爵怎么说出这般话来,陛下九五之尊,麟威将军再如何也是臣子,哪里能同陛下同尊而论。
可没过几日,一辆马车的从正仪门驶出,沿着朱雀大街一路驶向盛都城门,在正门口停下。那马车看似简单,装饰也不十分华贵繁琐,从外表来说普通富贵之家都还是用的起。
可有哪个普通富贵之家的马车敢从正仪门出来?!
正仪门除非是有接见大国使臣或是国祀国婚之类一等一的大事时才会打开的。大摇大摆的乘着马车,大开正仪门而出的除了怀孕闲着的陛下,还能有谁?还有谁这么大胆,这么大资格,这么……无聊。
马车停在城门等了好些时候才等到打马而来的麟威将军。
“将军!”徵儿站在车辕上喊道。
叔栖北拉住缰绳:“徵儿,你不是跟着陛下吗?怎么在这里。”
马车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