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溯与秦祯是同母至亲的兄弟,不仅是长相相似,俩人的声线乍听之下也难分彼此。
只是秦溯曾在军中待过很长的一段时间,说话总是带着一股男儿的豪气,发怒自然也如春雷过境。秦祯则不同,他的怒反而如冬夜里从窗户缝隙中穿行而来的阵阵冷风,摸寻不到却始终能感到它的存在。
刘成瑞尽管被陵王冷飕飕的眼神刺的全身发麻依旧将自己所想慢慢道来,低头说完半响没有听见秦祯的回应,抬头看了一眼。
只见陵王秦祯微眯着眼垂首打量他,好似在思索他话中的可行性,刘成瑞猜想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诊断没有对病情有半点起色,让他不信任。
父亲曾经说过,给皇家的贵人们诊脉只能往好的说,开药方只能以稳为主,以往他接触的只是些小病小痛……
但他没有误诊,他是根据自己的判断来开的方。
想到此刘成瑞挺直了腰,不卑不亢的重复自己所感所想。
“你是说你的判断有误差,导致闫羽丰现在这样的情况?”
“臣可以肯定,瑾王殿下和闫公子是中毒并没有误差,只是臣所开的药对殿下和闫公子的病情并没有起到作用……”
“这与本王所说有何差别!”
“陵王殿下……”
“住口!没有把握你竟然敢用药,刘成瑞谁给你的胆子!若不是闫羽丰提议先试药效,你是打算背上谋害皇族的罪名吗?!”
谋害皇族属谋逆之罪,按国法全族当诛。
谋逆大罪压下来,刘成瑞就算心中坦荡不免双脚发软。
若是谋逆怎么着也得先治好闫羽丰,怎会在知道闫羽丰试药的前提下还乱开药?
这些话在嘴边打转却没有出口为自己辩驳,刘成瑞前额贴着冰凉的地板趴伏在地上,这股冰凉从前额直抵心脏瞬间令他乱跳的心恢复平静,无力感退散的一干二净。
果然如他心中所想,秦祯在他跪地之后,停顿了数息。再次开口语气平淡不见半丝起伏。
“本王知道这次的事比较棘手错不完全在你,但本王要确切的知道,是不是刘院使来了就能对症下药。”
刘成瑞维持着趴伏的姿势不变,秦祯的话在耳边回荡却不敢回应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