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路琢磨着明天下的两道诏书该怎么措辞,一路想着这两件事会有什么影响,进入思贤门的时候,连值守报告二皇子在太和殿的话也没有注意,直到上了殿的时候,没有跟去中音殿,而是留在太和殿准备膳食的张瑁再次说了这件事,并且说二皇子正在与任城王在后殿说闲话的事,皇帝才听清楚。
皇帝也没想到这么巧,他刚刚还在中音殿说起拓跋慎的事,没想到拓跋慎这就到了。想起今日派他去了瑶光寺,大约来是送冯润的信函的。
“真难为任城王叔了,还要与二郎不知世事的少儿闲话”,皇帝笑道:“晚膳可准备好了!”
“已经好了,只是熊掌尚未做好,还要再等些时候。”
“嗯,去叫子恂来吧!另外,二皇子也要留下进膳,你去准备一下。还有,把高句丽进贡的上等珍珠取一盒来。”
“是,陛下。”
皇帝独自走到后殿,从后殿中传出了拓跋慎和任城王的说话声。
“叔祖,侄儿听说蠕蠕至今尚且自称控弦二十万,他们在世祖皇帝的时候被本朝大破,现在还有这么强的武力吗?”
任城王笑道:“哪里,这是彼辈虚造声势罢了,十余年来,漠北接连多次遭到急雪,本朝又多次讨伐他们,只先帝皇兴四年,就斩其军五万人,如今,蠕蠕能有八万可用之兵就是邀天之幸了。”
“八万骑兵吗?这也不少了。”
“是啊!这些控马拉弓,只知抢掠之辈还是颇具实力的”
“本朝能征集多少骑兵,蠕蠕在草原上,他们的马匹一定很多,只是男子太少吧。”
“本朝的马匹也有百余万匹,本朝原本有三个大牧场,其一就在长城以南,白登山以北,只此处便有三十万马匹,其二是漠南,此地东起濡源,西到阴山,五原,东西有三千里,此地牧奴便有数万户,也是本朝六镇军马供给之地。其三是河西,此地亦不逊于漠南之规模,也为朝廷增加不少财富。此外,还有诸多小的牧场遍及国家四处,只是近年来为了均田之事,很多用处不大的牧场都赐给民间耕作。不过,适用于作战的马匹难得,若是不计其余,可征集战马二三十万匹。”
“二郎足不出户,难道也对这些军伍之事有兴趣吗?”
拓跋慎正要说话,就听见皇帝的声音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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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慎和陆光一起走出太和殿,看着陆光手上的珍珠盒,刚刚在殿内看见皇帝赐给他的一盒珍珠时,他还感到困惑,这种东西哪有给小孩子的,这不是不教好吗?再说他也用不着啊!
后来想到以前看见阿荷把珍珠做成细粉状,他当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怎么好端端的就把珍珠毁了呢?后来阿荷告诉他,这些珍珠粉可以用来作化妆品。当时拓跋慎呆了一下,心想说起享受,真是不分古今啊!以前只是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罢了。是以就没有推辞皇帝的赏赐,准备拿回来送给曹贵人。
到了清潇院时,正厅还在亮着灯光,拓跋慎拿过陆光手上珍珠盒,打发了陆光去用晚膳,自己独自去正厅。进去之后却看见曹贵人坐在正厅中,阿荷也在一边站着,神情显得很严肃,看来是在等他。
“阿姨!夜里苦寒,怎么还不去安歇?”
“阿荷,你把门关上。在外守着。”曹贵人起身走到拓跋慎面前,看见拓跋慎手上的木盒,疑惑道:“这是何物?”
“是父皇所赐,只是不知道有什么用。想着阿姨正好用的上,就带回来了。”
陛下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