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温渐渐温凉,潭雪才伺候着璇宁起身更衣,潭雪扶着璇宁来到床榻前:“公主,时辰不早了,早些安歇吧。”
“潭雪,你也快回屋歇息吧。”
“公主,潭雪在这里守着公主。”潭雪替璇宁铺着被子:“宫外不比宫里,鱼龙混杂,潭雪在旁保护公主,公主也好安心歇息。”
璇宁知道这定是承玙吩咐的,她拉过潭雪的手:“潭雪,我们一起休息,你睡在我旁边。”
“公主,这不合规矩,您快些歇息,潭雪就守在前厅。”
“哪有那么多规矩?”璇宁拉着潭雪在床榻上坐下:“潭雪,这里我不熟悉,夜里我也是怕的,你就当是陪陪我。”
听着璇宁这样说,潭雪才答应和璇宁一起上榻安歇。
夜里,十分安静,璇宁双眼朦胧,很快便沉睡了,直到三更时分,璇宁满头大汗被惊醒,转头见着潭雪在身旁静静地睡着,璇宁的心这才慢慢平复下来,看着顶帏,思绪也慢慢被拉回,早已不是十年前了,一切都过去了……
清晨,用过早膳后,一行人便又开始赶路,连续赶了十几日的路程,便到了漳都镇。
一进城内,就见着大批灾民在街边沿讨,承玙掀起帷幔,街边有商贩叫卖,也有不少灾民沿街乞讨,这些就是纪夕朗之前与他说的从平遂郡跑来的灾民:“漳都镇的县令呢?这些灾民他都不管不顾吗?”
璇宁看着街边的情形也蹙了眉头:“这些灾民都是邻郡来的,平遂郡太守都未安置这些灾民,你认为漳都镇县令会管这闲事吗?”
“闲事?我冀国百姓就成闲事了?”承玙看着街边的商贩,神情冷冷。
“在毫不作为、甚至一些贪官污吏眼里,这些就是闲事,更或许还是一件烦心事。”
“烦心事?”
“一个地方安居乐业,而另一个地方却民不聊生。”璇宁看见前面的一个灾民偷了一个饼而正被商贩一路追着打:“平遂郡的灾民大肆涌入漳都镇,这便已经给漳都镇带来了隐患,这难道对漳都镇县令来说还不是件烦心事吗?”
承玙在璇宁的身侧,自然也是看到了这幕:“如果漳都镇县令将这些灾民妥善安置,便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如果漳都镇县令将这些灾民妥善安置,那么便会有更多的灾民逃难于此,漳都镇就这么大,漳都镇县令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官,你想让县令如何办呢?”璇宁看向承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