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我太太太爷爷虽然是个凡人,但杀猪杀了三十年,死在刀下的猪多了,自然对猪的骨骼、脉络特别清楚。所以那猪啊,在他手里撑不过一刻钟,就会被他连骨带肉的分离开。而这种技能也越传越开,于是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我太太太爷爷杀猪技艺高超……”
“声名远播之后,时不时的就有人赶着家里的猪来找太太太爷爷,而太太太爷爷也总是微笑着接受。”
白楚摇了摇头:“这样不好。”
卞鹤游也道:“是啊,这样不好,杀孽过多就会形成怨气,堆积在一起,然后会慢慢影响一个人的心智。我太太太爷爷就在这种生活中又过了三年……”
“渐渐的家里人发现不对劲了,太太太爷爷的脾气越来越古怪,动不动就发怒,别人从大老远送来的猪也不管了,整天盯着自己的刀发呆。终于有一天晚上,他举刀砍向了自己……”
“啊?”白楚发出一声惊呼。
“那你太太太爷爷是不是死了?”
卞鹤游叹了一口气:“死是死啦……”他偷偷看了一眼白楚,观察他的脸色,见到了他想看到的表情,这才拖长声音道:“不过呀,却是老死的。”
“……老卞,你拿你先祖开玩笑不太好吧。”白楚有些无语。
“咳咳,是嘛,是嘛……我刚刚说啥来着,我怎么忘记了?奇怪,我刚刚还记得的。”卞鹤游耍赖道。
“你说到你太太太爷爷拿刀砍向自己。”
“对,就是这!”卞鹤游大声说道。
“话说那一晚,家里有人起来上茅房,恰好看到太太太爷爷用刀砍向自己,连忙大呼不要,他猛地推开门,只见一只诺大的黑影飞了出去,还在地上滚了好几下。”
“你猜这黑影是什么?吓,好大一只猪头。”
不得不说卞鹤游是个老家伙了,讲起故事来声情并茂,能够完整的重塑当时的场景。
“当时家里的人都被惊动了,纷纷赶来,然后只看到了将刀锁起来的太太太爷爷,和地面上一只黑漆漆的,还散发着黑气的猪头。”
“太太太爷爷将黑猪头供了起来,立誓再也不杀猪。从此我们祖辈就少了一个杀猪人,多了个吃斋供奉的信徒。”
“不对呀。”白楚道。
“怎么不对?”卞鹤游反问。
“你说了这么多,关心眼什么事啊?”
“不对不对,”白楚连忙否认:“难道说,你的先祖他在举刀砍向自己的时候,已经领悟了心眼?”
卞鹤游会心一笑:“正是如此,不然也斩不得黑猪头啦。”
“故事还没讲完呢,你还要听么?”
“听!自然是要听下去的。”
“嗯,太太太爷爷过了大半辈子的太平日子,谁知快要安享晚年的时候,爆发了战乱。百姓流离失所,但那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忽然爆发了一种瘟疫……”
“那是最黑暗的一段时期,直到我的太太太爷爷无意间发现自己能够和草药沟通,甚至无需辨别草药,就能够知道这株草药的药性,这么一来,谁知竟误打误撞让他配出了克制疫情的药来,而最后更是让他一举解决了瘟疫。”
“那场战乱之后,世人为了铭记他的功德,纷纷给他立碑作传,而太太太爷爷也终于功成身退,安享起晚年来……晚年的他每一天都很快活,他感觉心头再也没有那种负罪感,也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睡不好觉,更是在临死之前编下了一本书。”
“哦,书名叫什么?”
“本草圣经,只是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凡人,没人在乎它的重要性,导致这本医书最后遗失了,不过开心眼的方式倒是流传了下来……”
“等一下,那本书叫啥?”白楚有些激动。
“本草圣经啊,怎么了?”卞鹤游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白楚这么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那么你的先祖叫啥?是不是不姓卞?”
卞鹤游大吃一惊:“这你也知道!这可是另外一个故事啊。”
“快告诉我叫啥,可能这是一个天大的巧合。”
“难道,难道……”卞鹤游也忍不住兴奋起来。
“太太太爷爷姓李,虽然是个屠夫,但却有个温雅的名字……”
“李言闻?”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