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淑娴呷了口茶,深深一叹道:“这事得从今年中秋灯会说起,今年的中秋灯会与往年本也没什么异处。
可就在灯会结束后的第三日清早,城中的六户人家竟相继道府衙击鼓报案,不是说儿子不见了,就是丈夫失踪了。
知州刘大人询问之下才知,那六名男子都在八月十五那也出门赏灯后不见的。
起初,他们的家人都以为他们是在朋友家留宿,故并未放在心上。直到次日晚饭后还未见得归来,这才起急,忙到六人各自好友家中寻访。
这才得知自那也灯会别过后,他们就在未与那失踪之人见过。回到家中,他们是越想越不对劲,天一擦亮,就都到府衙报案去了。”
“都是男子!”三人诧异之余也解开了今时所见之疑。
“舅妈,那官府可查出什么没有?”
宋淑娴摇摇头道:“这事情过去都快两日了,那灯会会场早已打扫干净。莫说是线索,就是当夜一同出游的人都已想不起,当中有何异常。”
叶少华满脸困惑:“六名男子同时失踪,总该会有些什么关联吧!”
“官府细察过来,六人中除有两人是同胞兄弟外,余下的四人相互间并非熟识,亦无往来。年岁也不尽相同,最小的十六,最大已二十有八。
因失踪男子所在的几乎人家家境都算不上殷实,加上至今为止他们家人也都没有收到过任何索要钱财的书信,故也就排除被绑票之嫌。
只是这查下来,就更没来头绪了!”宋淑娴亦甚为愁蹙,抿了口茶,又道:
“当日,刘大人就请了我家老爷过府商讨寻人之事。我家老爷打府衙回来就张罗人手,配合着衙役在这城里城外的一连查了几日,却始终是一无所获。
不想,没几日这城里就传出了各种各样的谣言,弄得是人心惶惶。家中但凡有少壮男子的,能出外投亲靠友就都出去了。
实在走不了的,平素也不敢出门。日头一落,连个打更巡夜的都没了。莫说是寻常百姓人家,就是我们这的镖师走南闯北的,胆识武艺是一样不缺,可打案发后,一入夜也再没人敢只身出去的。”
闻言,三方知事态严重,满腹的疑惑袭上了三人的眉间心上,却可怎么也找不着半点端倪。
正当时,突听得门外一人喊道:“局主,少局主,汪总管回来了。”
三人忙起身随宋淑娴出外。刚出厅门,就见得一位浓眉花发,短须炯目,年约五十六、七长者和一位二十三、四硬朗帅气的男子已到了院中。
宋淑娴与柳青情即刻迎上前去,邢云与叶少华心想他二人定是商氏父子,也随其上前。
或是长年走镖的缘故,商楚岳肤色略显黝黑,商正龙亦是一身的古铜色。
在二人身旁还随着一个面庞较位白净,目色沉稳,四十出头的男子。
看那衣着打扮,想来应是那位汪总管。紧随三人进来的是两名抬担架的差役,单架上还躺着一位姑娘。
刚到院中,商楚岳就吩咐汪总管带着两名差役往西跨院。
几人此时已到近前,随眼扫去,邢云与叶少华都觉那姑娘有些面熟,似在那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老爷,回来啦!”宋淑娴淡淡一笑,略显心疼微嗔道。
“哎!”只这一声,却透出了商楚岳心头浓浓暖意。
“舅舅,正龙哥!”柳青青上前甜甜的唤道。
商楚岳先前紧蹙的眉头立时展开了,满目的柔情喜色道:“哟,是青儿啊,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也不事先让人传个话来!”
“爹,您当青儿如今还是那黄毛丫头啊,人现在可是大镖头啦!”商正龙故意将“大镖头”的“大”字加重加大话声,颇有些戏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