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玉盘,阮映辞吃得寡淡无味。
这时,家主忽然笑道“来,映辞,快尝尝这个姜汁鱼片,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了。”
阮映辞抬头,却是面无表情,甚至还很不给面子地搁下了筷子。
却不料这时,阮家主母将季枭推到自己跟前,亦是笑眯眯道“枭儿,快给真君夹菜去。”
季枭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夹起一筷子就要喂阮映辞。
……
阮映辞眉头微皱,不做反应。
然而季枭又把筷子递进一点,靠近他的嘴唇,张口,说“啊”
“啊真君,啊张嘴啊。”他另一只手扯了扯季枭的袖子,“真君,你吃嘛,啊”
那薄如蝉翼的鱼片触到了阮映辞的唇。唇上沾了些许油汁,泛着微光。就在他准备放弃节操和抵抗,张口吃了那鱼片时,却不想这时季枭突然撤了回去。
“你不吃,我吃。”
我了个去,季枭绝对是故意的
季枭站在阮映辞身后,口里嚼着鱼片,眸含星光,一脸满足的样子。
阮映辞抬了抬眼皮,目光不善地扫了他一眼,神情微寒。然而季枭仿若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拖拽着椅子就挨着他坐下了,一脸天真烂漫的模样。
这会子,季枭夹起了一大片菊花里脊,作势又要往阮映辞嘴边送。
还来?
阮映辞头皮一紧,就在他偏头时,率先说道“放我碗里就行了。”
季枭“哦”了一声,欢快地将里脊肉片放进了碗里。他说“真君,你尝尝看嘛,这个比姜汁鱼片更可口。”
是不是太宠季枭了,都让他没个分寸了?话说季枭的心思,该敏感的时候不敏感,不该敏感的时候却十分敏感。
白瓷碗边缘沾上了菊花里脊的肉汁,一点一点滑进碗里。阮映辞看着它,神情淡漠,心里却是很惆怅。
这两人的互动,看在阮家家主眼里却是十分和谐有趣。他笑得眼角的纹路尽显。而阮家主母似乎是松了口气,面上强撑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阮家家主忽然大笑起来,道“哈哈,六七年过去了,你俩还能这般相处,我也很欣慰。”
阮家主母嘴角的笑容重新聚集,她顺着家主的话,道“映辞,这次你舅舅把你和枭儿都召回来,就是想促进你俩的感情。却不想,你俩还是这般的亲近。”
她看向自家母族的季枭,继续说“枭儿,你自小失去了双亲,映辞这般待你好,也是你的福气了。快,敬真君一杯。”
家主笑得更大,“是该敬,枭儿快敬酒感谢映辞。”
阮映辞挑眉。主母这话说的很是温情,倒是个会打算盘的女人,只是阮映辞磋磨不透他俩到底要干什么
阮映辞的酒杯里空空如也,季枭便为他斟满酒。他举起酒杯,慎重道“季枭十分感谢真君这些年来对我照顾。”
话毕,他一饮而尽,又为自己倒满酒,三杯致谢。
阮映辞这才终于赏了他一个眼神,颔首表示谢意已收到。然而季枭好似乎是兴致来了,觉得有趣,又倒了满满一杯酒准备喝下肚。
阮映辞眼疾手快地拦下了。
他拿下季枭手中的酒杯,声音清冷,道“不可贪杯。”
季枭才不过三杯就满脸通红了。还喝?他那这瘦弱的小身板能撑得过么?
季枭因为喝了酒,反应有些迟钝,此刻更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只是身体有些摇晃。阮映辞一个没留神,他就倒自己身上了,还舒服地蹭了蹭。
阮映辞本想推开他,但想想还是算了,又怕季枭摔地上,只好无奈地揽过他的身子,让季枭靠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