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话筒，石仲平很满意：“大卢啊，你立功了。这次我们是真的有进展了。呵呵……”

“纱巾是不是也要让林筱倩家人确认一下？”卢贞孝递给石仲平一支香烟，“这样，也能把林筱倩已到望江镇的事确认下来。”

石仲平接过香烟，转念感觉不妥，站起身，往病房外花园而去。

“这儿的马护士蛮凶的，惹不得。”他抱歉而又无奈地朝尾随自己的卢贞孝苦笑道：“她都能闻到我身上的烟味，在护士值班台前抽烟，那还不翻了天？”

卢贞孝善解护士，道：“人家也是为你好。能不抽，就不抽吧。”

“应该说，能抽一次，就抽一次。机会越来越少了。”石仲平很坦荡地看着卢贞孝道。忽然一个激灵：“哎，老卢，你可不止一两次的帮护士长说话了。是不是看上她啦？要不然，我找人帮你问问吧？”

卢贞孝不好意思地笑了，手指挠起胡子刮得发青的下巴。

“行，我知道了。”石仲平呵呵笑了。

卢贞孝给他点着了烟。

“纱巾的事，要确认的。但是，这个事不急。现在要紧的是赶快找到林筱倩的诊疗记录。我有预感，它会揭示一个重大的破案线索。”他兴奋地咳嗽着吸了一口又一口烟：“这个线索，除了能帮助我们锁定彭向阳和林筱倩的情人关系，还能帮我们撬动彭必富案，找到林筱倩失踪的真相。”

“找到林筱倩失踪的真相！？”卢贞孝更加兴奋了，手中举到嘴唇边的烟也顾不上抽了：“能肯定吗？”

“百分之一百。”石仲平毫不迟疑地回答。他又狠吸了一口烟：“从看到彭必富这个案子材料之初，我就怀疑上了彭向阳。但是，坦白地说，我对他的动机还不明了。作案的人不会为了作案而作案，必定怀有一定的目的。从庭审记录看，彭向阳还是倾向于帮助彭必富的，并不像要他叔叔命的样子。但是，如果他是迫于亲情这么做的呢？那么彭向阳举报彭必富的目的何在？我一直没有理出头绪。但是现在不同了，彭向阳涉案板上钉钉。”

“什么意思？”卢贞孝一头雾水：“我以为确定了彭向阳和林筱倩的关系，只是确定了林筱倩到过望江镇事实，那个脸上长豆豆的年轻人无疑就是他了。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俩既然有这样的关系，他去镇口找林筱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啊？他如果举报彭必富，岂不是引火烧身，没事找是吗？难道他以为是彭必富害了林筱倩，要为林筱倩报仇？”

“都有可能。”石仲平没有直接回答。

他模棱两可的话让卢贞孝的思绪摸不着北，他认真地思索起来，没有再吱声。

两人都沉默了，默默地吸烟，周身烟雾缭绕。

“大卢，你对举报信上的具体日期有什么看法？”过了一会，石仲平推敲起细节。

卢贞孝看着他：“象你说的，是他希望在这个日子前，警察结束逮捕行动。或许，他在乎这个日子。”

“是的。我在想，彭向阳是法学系的高材生，思维缜密。他是不会在信上留下什么多余的话的。”石仲平判断道：“一定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