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深夜青州万家灯火熄灭,本是万物蛰伏在黑暗之中的时间却有数道火光燃起撕裂夜幕追逐起来。
青州一座官邸之中一道黑影于昏暗之中穿梭,其后便是紧咬不放的府兵而黑暗中燃起的火把与油灯此时正握在府兵的手中。
黑影左躲右避终是体力不支的落在重重包围之下不多时便被手执兵刃的府兵押在地面。
府兵为首的领队来到被制服在地的黑影面前将其面目露出,入目赫然是一张短髯如戟、饱经风霜的男子面孔。
“押下去!”
领队一声令下,男子便被一众府兵押下离开。众人浑然不知藏身角落中、身着虎纹暗衣的冯岩将男子掉落在地上的护心牌拾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官邸。
……
秦明煜身处青州一座私宅院落之中面无波澜的望向远处火光闪烁之处一阵骚动静静等待着。
不多时身着虎服的冯岩便自屋檐之上悄无声息的翻下他落在秦明煜面前的地上单膝跪地,将怀中的护心牌取出奉上。
“不出主上所料京郊尸身一出青州果然异动。”
秦明煜接过冯岩手中的护心牌看了看,那不过一块普通的铜制拱形护心牌。
“当真是蒋知义?”指尖摩挲着护心牌,秦明煜若有所思额沉默片刻而后看向半跪的冯岩吩咐起来:“事不宜迟速速前去城外。”
“是!”
“等等。”
冯岩闻言毫不犹豫的领命,不待他起身离去便又被秦明煜唤住。
“我与你们同去。”
言罢秦明煜不待冯岩说什么便摆摆手率先出了院落。
冯岩见状只得领命他带上隐在院落之中的数名暗卫迅速跟在秦明煜的身后齐齐的想着青州城外而去。
青州城外。
今年旱情突显,青州城外此时已聚集了些许自定州来的流民,他们纷纷在城外筑起了茅草屋,而秦明煜今晚出城的目标,便是城外的一间茅屋。
在暗卫的引路下,秦明煜很快来到一间茅屋之前。此时城外茅屋内的流民皆是入睡,唯独这间屋前至今还伫立着一位老妇人。
那老妇人年过六旬,两鬓枯发已是斑白,立在草屋之前张望着,面色焦急的不知是在等什么人。
秦明煜侧脸看向冯岩,见冯岩指了指那老妇人后点头才缓步上前,同时摆手令暗卫将茅屋包围,这才朝着那焦心的老妇人走去。
“老人家,夜深了为何不睡?”
秦明煜的靠近引起了老妇人的注意,他在老妇人望过来时开口问了起来。
“我儿此时还未归家,老婆子如何睡得着呦!公子可曾见过我儿?”
老妇人心焦不已,此后逢人便闻,这便又问起了秦明煜。
“并无发现。”
此时去往茅屋附近勘察的暗卫回来在秦明煜耳边耳语一句后,秦明煜才将护心牌取出递在老妇人面前。
“老人家,您儿可是唤做蒋知义?”
“正是!公子可是见过我儿?这便是我儿的护心牌,知义他怎么了!”
老妇人听闻秦明煜唤出蒋知义之名,又见那铜制护心牌甚是眼熟,一时间情绪激动的拉住秦明煜的衣袖追问起蒋知义的下落。
“老人家别急,蒋大侠受了些伤,此时正在府上疗伤,他交了这块护心牌予我们公子,这便是要来接您去见蒋大侠。”
不待秦明煜想好说法,冯岩在旁已经准备好了说辞替秦明煜道来。
“伤着了?如何伤着了?伤的可严重?”
老妇人听闻儿子受伤,一时间神色慌张的便要随秦明煜离开,去寻蒋知义。
“您别急,这便是来接您的。”
秦明煜眼见冯岩引着老妇人离开,便也未有阻止。一行人连带老妇人上了预备的马车,一路进了青州城外的一院落。
那院落虽是不大,但设施齐全,只是与平常院落不同的是,院子周围布置的皆是秦明煜的暗卫。
在冯岩将老妇人引进院中后,秦明煜便准备动身离开,临走之前还嘱咐院中的暗卫领队照看好老妇人,千万不能出什么差池。
待领队应下后,秦明煜放心的才与冯岩同路离开。
……
京中今日一切如旧,只是清晨一封急报送到了秦正礼的手中,报的是青州巡抚身死的消息。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