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什么是比好好睡上一觉更放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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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升级成功祈愿福袋抽到一个逆天技能两件事一件顺利一件好运,这种结果让我暴躁了整整一个月的心情得到根本性改善。
接受任务那天开始日渐加重的阴郁、愤怒、以及尚未彻底发/泄的怨恨,所有负面情绪都因为今晚的成功而烟消云散。
等了整整一个月最让我担心的环节终于有了个好结果,至此,我将不再顾忌任何人与事。
因为我对尤妮丝的许诺能够实现,一个月来每夜每夜在枕头边我悄悄告诉她的:黑夜总会过去,黎明终将来临。
那其实是我的祈愿我希望,她的重重苦难终究会烟消云散,这次过后她会得到真正全新的人生不是任务而是…她那么小的孩子不应该遭遇那些。
我甚至对蛋蛋撒了谎,祈愿福袋的愿望是修复尤妮丝,并非恶魔的恻隐之心我的小心思不太好意思告诉自家傻系统实际上我已经将尤妮丝当作自己的孩子。
那什么她小小的一点点多可爱如果是我的孩子就好了…
不对!她就是我的孩子。
反正任务委托人都已经把她托付给我了给了我的就是我的我是她妈妈这种理解有什么错误吗?完全没有。
她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才会那样怨毒。
伤害了尤妮丝,伤害了我的孩子,那些人,所有人,弗雷德里克加文、迪丽拉,甚至每一个参与者、甚至知情者,每一个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任务委托人的愿望是保护尤妮丝,我设计了一场盛大的复仇剧目,然而最终目的却不是报复,实际上,这个任务最让我头疼的就是尤妮丝。
她就象个娃娃,灵魂与身体之间的联系被阻断,我查不到原因唤不醒她,无可奈何之下才会考虑到使用祈愿福袋。
保护的真意是什么?除了消灭所有威胁到她的人与事,解除那种潜伏在她身体里造成灵魂沉睡的未知伤害,也必须算上呢
否则她永远只能是个比偶人多一口气的牵线娃娃,他人一个命令就会去照做,我寸步不离,为的也是担心秘密被居心叵测之人察觉进而借此伤害她。
这一个月来我担心得睡都睡不安稳。
今晚万象拒绝的双天归盾出现,最大的难题顿时迎刃而解。
而彻底放心之后,我就得到了一个月来质量最好的一次睡眠,那些乱七八糟的片段再没有出现,真正睡到自然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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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为睡得好精神放松,所以,哪怕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是波鲁萨利诺准将未老先衰的脸,我也能心平气和。
嗯至少刚睡醒的我暂时不打算计较,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言。
对,没错,我还记得呢
这男人昨天去海军军校带走我的时候,他哄我说要给我买漂亮衣服和首饰,然而没有后半夜那时候又说,等开完会就带我一起去研究偶人军团资料,然而也没有。
现在我一觉睡醒,看见的是熬夜加班狗正在批阅文件。
从我睁开眼睛半坐起身直到脑子终于清醒,这男人的笔下已经行云流水般处理过至少三份公文,察觉我醒来也只是拿眼角余光匆匆一瞥。
招呼就更随意,“耶睡美人终于醒了?”
“我现在有些紧急公务需要处理,再等我一会,乖乖的哦”
他用哄孩子的口气一边说,手中一边自顾自的继续奋笔疾书,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
所以,又是再等我一会,我深刻怀疑,他是养成要别人等的习惯了…所以,嗯和女朋友亲热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样才开始忽然神来一笔:再等一会等我处理完工作?
要是真的,是个女人都受不了吧?
幸亏不是我的男人,不然绝对立刻给一巴掌甩了他,或者直接让他脑袋变成原谅色。
等等等,等你个大头鬼哦
怀着一点点恶意揣测,我瞪着这男人看了片刻,终于赶走脑子里最后那点睡意,随即转开脸,看了看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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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昨天的办公室,躺的位置也还是办公桌,人…也还是痞子男,只不过我身/下多了个软垫,应该是睡着的时候被放上来的,看颜色和样式嗯
鹅黄的绸缎面料,绵绵软软,和沙发那边的几个靠枕同款式。
哦还盖着条…手绢当被子。
非常非常浅的黄,象初升的太阳,边缘用浅蓝与白色丝线绣了海浪纹,好奇怪的品味。
我拎高盖在身上这块大手绢,一瞬间又闻到隐隐约约的香味嗯是痞子男的,因为香味和他身上的一样。
于是,瞬间嫌弃的将它掀到一边去。
“耶不喜欢吗?”许是瞥见这一刻我的动作,痞子男腾出一支手,斜地里伸过来收走他的私人物品,“很抱歉,因为你睡得太熟,我担心你感冒了呀”
“虽然我不知道偶人究竟会不会感冒,不过还是防范于而然的好,对吧”
说话间他同时站起身,收好桌面上那些不知是否处理完毕的文件,将它们归拢搁置在桌角,随即从办公桌后边转出来,又一把拎着我,一手拿着那垫子,施施然往沙发那里走。
“好啦现在专心陪娃娃你,别生气了。”
“要吃早餐吗?哦现在应该是下午茶。”
“我办公室有很美味的香草饼哦我们一边享用点心,一边等杜兰德尔那家伙吧”
他这样一边说一边用沙发上所有的垫子叠高把我搁上去,转身又去用他办公桌抽屉里的电话蜗牛通知卫兵送两份点心,外带请杜兰德尔少将前来。
最后,他又折回来坐下,笑眯眯的盯,却不说话。
我不知道这男人想做什么,无事献殷勤总让人心里不踏实,尤其是他有不良前科,现在这样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
接下来的等待期间,说是有点心,龙猫也会来,可等了半天一件也没有实现,只有这男人和我面面相觑。
比起我的面无表情,痞子男波鲁萨利诺准将始终保持着微笑,并且是有别于他以往那种面具式的表情,今天特非常诡异的…怎么说呢?
有些怜惜?外带一点点歉意?
总之非常真诚,彷如看一个绝症患者那样同情与惋惜。
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怎,怎么了?”
“耶没什么。”他若有似无的叹了声,“只是觉得今天娃娃你特别可爱。”
“是吗?”骗鬼啊!我一边在心里怒吼着反驳,一边默默挪了挪试图离他远一些,同时没忍住怀疑:这男人该不会是熬夜加班熬得精神错乱了吧?
“你再后退就掉下去了。”他再次叹气,神色里透出几丝…无可奈何?复又说道,“好吧我说实话,我只是很抱歉,之前一直怀疑你甚至怀疑那个孩子。”
我:???
怀疑?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知道他们海军怀疑我和尤妮丝,因为原本也很可疑,到昨天为止他都还表明立场根本没有打消怀疑所以,道什么歉?
该不会是…
…………
顷刻间忽然又想到一种可能性,我愣了下,瞪着他的目光顿时不再那么平和,“你们该不会对尤妮丝做了什么?!”
这男人,我早该知道,他和夏洛特佩洛斯佩罗是同一类型的人,都是冷酷的现实主义者。
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并且,毫无怜悯,他们这样的男人都心如铁石。
此时会让他开口说抱歉,一定发生了令我不愉快的事。
电光火石间心念飞转,下一秒忽的彻底恍悟过来:
“是了,昨天…”
霎时间,看着对方神色里一闪而逝的异样,我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声线跟着拔高几度,“你带走我不是别的原因,而是要调查尤妮丝!”
“所以才把我和尤妮丝分开,对吧?”
“如果我和尤妮丝有问题,分开之后单独调查,可以确保减低危险性?”
昨天这混蛋根本不是因为我的提示而让我帮忙,他是为了调查尤妮丝。
想了想,我深吸一口气,强自冷静下来,“所以,你们调查出什么了?”
“那孩子不是能力者。”他这样回答,面上的懊恼与同情之意更明显几分,“医疗部之前没有考虑过…所以当时仅仅是初步检查了她的健康问题。”
“而昨天…”
说到这里他象是被鱼骨头卡到一样,不但是表情尴尬,之后的话也不知所踪。
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默就此蔓延开来。
然而,我却已经明白他吞吞吐吐没说出口的是什么。
…………
片刻过后,这男人将他的脸转向另一边,借此来避开我的视线,样子有些不自在。
我索性就替他说下去,“而昨天你们安排了更详细的身体检查,包括是否曾经受到过侵/犯,对吧?”
“我很抱歉。”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可必须那样做,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