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名字?那”
“不告诉你。”
“耶好过分”
“谁管你!”
…………
你来我往的简短对话之后再次被我断然拒绝的痞子男波鲁萨利诺准将呆了呆,沉默片刻,开口时语气也有些哀怨“可是我很想知道你的名字啊”
“一直叫你娃娃实在太不礼貌了所以告诉我”他一边说一边用依稀仿佛是期待的目光盯着我看,嘴里变着花样的追问“你这么可爱名字也一定非常可爱?”
“不想告诉你。”我斩钉截铁速答,视而不见对方此时似是讨好般的作态。
虽然蛋蛋一直强调告知姓名是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基本礼貌可是对这个男人我完全不认为自己失礼。
怎么也认识好几天,结果他到今天才想起我的名字,还不是问而是直接为我取名?
所以说没事就想给别人起名字究竟是什么心态?!
我是小猫小狗么?随随便便取个名字就能带回家养?
顷刻间又想起他取的那个莱拉我看着他的目光顿时掺进几丝嫌弃名字本身没有错,关键是…
先不说这男人究竟出于何种心态关键是,我阿丝达萝娣和哥哥阿斯达罗特这样两个名字听起来就关系非比寻常,我怎么可能会接受其它的嘛
就…勉强算他是好意我也非常嫌弃。
这一瞬我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情绪结果痞子男也不知道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静静看了我片刻他整个肩膀都耸拉下来,面上的幽怨之意顿时更明显,“娃娃你在生气吗?”
“可我不是故意的哟”
“原本还以为是契约导致你不能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因为军团的偶人都不允许以任何形式,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信息。”
“如若不然,人形师又怎么逍遥了那么多年。”
他试图为自己据理力争,可惜在我听来就是狡辩。
因为
“一个男人是不是真心,我很轻易就能看出来啊”
得意的盯着这个被说得面色一讪的男人,我继续哼哼哼冷笑,“虽然你现在还算有点诚意,可我没打算就这么轻易原谅你。”
这家伙骗谁呢?他一直没想过问我名字,原因绝对不是什么,创造出偶人军团那个能力者设定的安全机制,而是他觉得没必要。
因为他将我放在戒备名单上,做得还很明显,一点不打算掩饰。
说话从来半真半假,一言一行都带着目的,就是个让我超级不愉快的男人。
虽然到现在他对我的态度确实有所改变,可我为什么要接受?
偶人也是要面子的啊!
…………
“耶那”
话说到中途徒然中断,痞子男神色微微一变,复又抬起头,看的方向是我们头顶的天花板?
更诡异的是他看了一眼立刻就猛地站起身,同时伸手把我捞起托在掌心用另一手护着。
我只觉得莫名其妙,没等说什么却发现龙猫居然也做出类似举动,迅速收起摊开在茶几上的那份图谱,他们两人连眼神交汇也没有却如同心有灵犀。
随即同时身形一转从沙发那里退到房间一角。
电光火石间视野再次稳定下来,痞子男和龙猫已经并肩站在与沙发呈最长距离的房间对角,虽然动作有条不紊,不知怎么,我却多少品出点逃难似的意味?
而短暂的片刻过后,导致两人带着我飞速逃离现场的肇因出现。
先是一记吼声,隔着天花板内容听得不甚分明,但绝对是怒气冲天,紧接着是一记沉闷而巨大的撞击声…
霎时间,扒着痞子男手掌边缘的我,眼睁睁看着沙发正上空的天花板破开一个巨洞,灰屑与碎石块四下迸射扬起的烟尘深处,一道魁梧阴影从上层直直堕落。
木料或者玻璃之类的硬物出现裂痕时的厉响,甚至混凝土地表被撞得四分五裂的混轰然巨响,压力徒然改变带得气流疾卷。
尘土扬起的滚滚烟雾蓦地在室内扩散开,混乱中我被痞子男迅速按进手里嗯他双手一合直接就包拢起来,让我免于被灰尘碎石喷一脸的下场。
藏匿在狭隘空间之内,我的视野瞬间变得昏暗,那些声音也被区隔在男人的手掌之外。
…………
良久之后,或许是外边恢复平静,痞子男才松开手。
我定了定神,慢慢环顾周遭,映入眼帘的是宛如灾后现场的满目疮痍,痞子男,波鲁萨利诺准将的办公室在混乱中毁于一旦。
前一刻还安坐的沙发此时被碎石堆掩埋,冲击波掀倒了不远处痞子男的办公桌,窗帘与一个沙发垫子共同沉尸在四脚朝天的办公靠背椅椅角上,天晓得它们怎么会跑一块去。
窗户玻璃碎了一半另一半布满蜘蛛网般的裂痕,几份先前堆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正越窗逃跑,乘着风在空中停留一瞬复又悠悠坠落。
扫了眼仿佛遭遇炮/弹/袭/击的室内,之后,我的视线沿着痕迹向上移动:
沙发那一角正上空出现一个人型大洞,混凝土浇筑的天花板被硬生生被击穿,空洞边缘边缘犬牙参差,时不时仍有灰尘石屑扑簌簌掉落。
而,人型大洞的那后边,上一层有个人站在那居高临下俯视,面上怒意未消,一手掐成拳头,朝下看的眼神里犹带几丝杀气凛然。
蓬松如棉花糖的发型,黑框眼镜,气质儒雅的男人这一刻彷如鬼神。
是战国大将。
很不幸,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恰好看见对方,而…理所当然的,我的偷觑立刻就被察觉。
隔着眼镜镜片,那位海军高层投来的眼神极具震慑力,简直令人浑身一凛。
顷刻间触电般收回视线,我默默放低目光,看向…人型大洞的正下方,原本应该是被战国大将死死瞪着的,造成破坏的始作俑者。
墨黑西装雪白披风,标准海军将领装束,只不过西装和披风现在都灰扑扑的沾满尘埃。
是个男人,此时正盘膝坐在一堆碎石里,一边拍打头发里的小碎屑,一边笑得很爽朗,“杜兰德尔,你家那个老头子让我带个口讯回来给你啊!”
粗噶声线听起来有几分耳熟,模样大大咧咧,人也看不出年纪,因为他虽然双鬓斑白,一双眼睛却明亮得像个孩子。
“哦你就是那个?”一瞬间对上我的目光,对方似乎愣了下,随即又笑起来,“库赞小子提过好几次的偶人。”
我轻轻的点点头,回应了他语焉不详的询问,“初次见面,近段时间承蒙库赞先生与泽法先生的关照。”嗯虽然是客气话,不过…被关照的是尤妮丝,爱屋及乌,我也应该道谢。
“诶?这么有礼貌?”男人将音量压低了些,面色有些诡异,“怎么和听说的不一样?”
不过他说着却不打算等别人反应似的,自顾自站起身又拍了拍衣角,紧接着猛地抬头,“老夫才从新世界回来,战国你这混蛋居然就揍我啊?!”
“闭嘴!”天花板那个洞后边立刻传出战国大将的吼声,“敢毁了三艘军舰回来的混蛋!我只是揍你已经手下留情了!”
“追击海贼有什么错?”站在下方的男人回以更大音量,“而且新世界那边的军舰是报废品!军需部那些混蛋根本不顾士兵死活啊!”
“闭嘴!那不是你直接击穿海军军舰的理由!”战国大将丢了个茶杯下来,磨牙声清晰可闻,“你应该把证据带回来!而不是击沉它让他们有理由弹劾你蠢货!”
…………
“什么嘛!那么麻烦我才不干!”
“闭嘴!”
砸下的茶杯被目标敏捷躲闪避开,加上理直气壮的反驳,于是,战国大将紧接着丢了把椅子下来,并且音色间的暴怒之意节节攀升,很明显就是气急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