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刚刚升起不久，人们依稀记得太阳离去时撒下的最后一抹光辉，当那光辉彻底被他们忘记时，哥谭的街上就已经很少会有行人了。

哥谭的夜晚，哪怕开车赶路都有可能被黑帮开车堵住抢劫，更何况不开车在城市里漫步呢？

就像前一天晚上的瑞秋一样，若非倒霉到了一定程度，她也绝对不敢在夜晚乘坐空列回家，不过，若是没有在那一晚遇到危险，也许自己不会遇到那个帅气的英雄呢！

想到但丁，瑞秋先是微笑了下，可转眼之间，她的肩膀又开始隐隐作痛，她再一次想起了和但丁有关的更多事情，但丁开枪射穿了自己的肩膀，但丁屠杀了整个阿卡姆，但丁击败了无数恶魔，但丁在电视机前说出了名字，还公开了长相，最主要的是，但丁告诉自己，自己的前男友，深爱自己五年的卡尔·芬奇死了。

短短一天时间，自己的生活仿佛被这个叫做但丁·纳菲力姆的男人彻底毁掉了，不只是生活，就连自己的世界观都要颠倒了，世上真的有恶魔，天使并不是神话，自己前男友死了。

“哎！”

瑞秋深深地叹了口气，无论自己想些什么，到最后总是免不了想起卡尔·芬奇，就像自己当年曾深深怀念布鲁斯一样，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自己会用多久来忘却前男友的死，当年韦恩集团总裁厄尔宣布了布鲁斯的死讯之后不久，卡尔·芬奇就开始追求瑞秋，瑞秋用五年时间才勉强接受了卡尔一段时间，最后两人仍是走向了分手，不知道这一次自己能用多久才能走出卡尔死去的阴影呢？

“咚！”

一声不算特别巨大的响声让瑞秋清醒了一点，她透过窗户看向远方，如果不是看错了的话，好像是城市里的某个地方发生了爆炸！

瑞秋用一只手艰难的将自己撑了起来，她试图用肉眼找到爆炸的位置，可她看了半天，仅仅能确定那边是布鲁斯家的方向。

“上帝啊！”

瑞秋突然喊了一声。

“布鲁斯家，布鲁斯前几天不是回来了么，难道他被人袭击了，天呐天呐，我居然都把他忘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得给布鲁斯打个电话！”

瑞秋小声念叨着，可是当她拿起电话的时候，她却迟疑了。

“也许事情不会像我想的那么坏！”她对自己说道，可是，紧接着她就说出了否定自己的话：“也许事情也不会像我想的那么好。”

她知道刚刚的响声未必是爆炸案，哪怕是，爆炸的也未必是布鲁斯家，哪怕是布鲁斯家，布鲁斯也未必会死，这就是事情未必像她想的那么坏。

可是，布鲁斯当初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她，转眼八年，布鲁斯还是当初那个布鲁斯么，他知不知道自己有过另一个男友，他还爱我么？还会在乎我么？一切会像八年前一样么？这就是事情未必像她想的那么好。

瑞秋默默地攥着手机，布鲁斯的号码就在手机上，这个号码是布鲁斯八年以前的，能用过去的号码联系到现在的人么？

就在瑞秋沉默着纠结的时候，电视里传来了紧急新闻，新闻内容居然是自己正牵挂着的布鲁斯！

“本台消息，韦恩家族居住长达三百七十六年的宅邸刚刚被一枚导弹击毁，宅邸内七十名仆佣全部死亡，好在事发时布鲁斯正于心跳俱乐部享受齐人之福，因此躲过了一劫，有关专家表明，这枚导弹应该出自伊拉克某恐怖组织。”

“布鲁斯还活着！”

新闻播放结束，瑞秋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她为韦恩老宅的毁灭感到遗憾，为布鲁斯的幸运感到欣喜，但是，布鲁斯在心跳俱乐部左拥右抱，放浪形骸的样子深深刺痛了瑞秋的心。

“他还活着，我也还活着，但我们都只是对方的过去了，布鲁斯，我早该知道，我终究只是韦恩家一名女佣的孩子。”

瑞秋躺回床上，一手放在胸前为韦恩家死去的佣人们祷告。

城市的另一端，三个湿淋淋的男人正走在街上，他们是但丁，雷宵古和马尔科姆。

“但丁！”雷宵古开口说道：“你就这样直接到据点去么，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我手下曾有很多刺客联盟的探子，我的岳父一定知道哥谭据点的位置。”

“那正是我想要的！”但丁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看着但丁的背影，雷宵古默默地摇了摇头，他和马尔科姆对视了一眼，苦笑一声。

“每个拥有特殊能力的人都像你一样自信么，但丁？”

听见雷宵古的话，但丁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轻喝道：“把嘴闭上，我没有说话的心情！”

“如您所愿！”

雷宵古微笑着闭上了嘴巴，安静的跟在但丁身后，直到但丁停在了一间酒吧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