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之源垂头丧气地坐在床上,喃喃自语:“没有办法控制,不可控啊。”无论怎么集中注意力,都没有任何反应。
对于脑中的神秘物体,他已经由最初的恐惧和不安,转为认命情绪,至少因为它,该死的时候没死,还让自己有了能力自保。
得失之间,是怎么都说不清了。
他全身放松躺在床上,似睡非睡,过了会突然坐了起来。
“你是谁?”
“你跑到我身体里来,至少让我知道你是谁吧?”
“吭个声?”
“活的还是死的?”
“你好没道理,寄人屋檐下,一句话都不说话,是不是太霸道了点?”
“别逼我出绝招。”
房里寂静下来,耳中无声,脑中无声。
他终究是不甘心,恶狠狠地问道:“你怕不怕死?”
“不吭声表示不怕死了?虽然我很怕死,但是更怕脑子里有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最后说道:“我想试一试,如果我死了,你还能不能活着。”
说完,猛然向着墙上撞去,其势绝然。
就在额头离墙还有一公分的距离时,突然硬生生止住。他自然不是真的想死,只是看能不能恐吓一下脑子里的东西,也许是真的起了作用,眼中突然一亮,一个字闪闪发光,出现在视网膜上。
那是一个“源”字。
井之源死死盯着这个字,咋一见这个字,心中陡然升起古怪的感觉,可能是和自己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相同吧,叫什么不好,为什么叫“源”呢?
他吁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回到床上,心里头泛起深深的无力感:“源?”
“源。”这个字重复闪了一下,代表了回答。
“这是你的名字?”
“是他们对我的称呼。”
“他们是谁?”
“何栩,以及他的后人。”
井之源蹙眉道:“何栩是谁?”
“何家的祖先。”
井之源有些疲惫和无奈,“振荣集团的那个何家?”
“是。”
“那你到底是什么?”
“……”眼中出现了一排省略号。
井之源不依不饶地问:“是不愿回答还是不能回答。”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井之源沉默半晌,起身进了厕所,打开水龙头,将头埋了下去。冷水冲在头上,许久才抬起,“哗哗”的水声中盯着镜中的自己,鼓足了莫大的勇气问道:“难道你不是人?”
他的声音干涩,甚至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