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他咬牙切齿地怒视着他,这个比他岁数高上一截,地位也高上一截的家主,“你骗我!!!”
“为什么?”墨曦阑转过身来,手里握着的折扇忽然打开,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自然是为了利益咯。”
“利益?”他长呼一口气,以讽刺的语气回礼,“为了利益?可笑!上次的龙玉之争,你也是如此回答。可是呢?你从那一群萧山狼那儿得到了什么?!”
他眼前的青年皱了皱眉毛,摇动扇子的手忽然停止,被反驳得一时难以回话。
丧友的痛苦,重落孤独的凄凉,那几个重要的人,在他眼前一个个的消失。更可笑的是,造成这一切的就是他每日接触的人!
“火烧了一切!你得到的,只不过是暂时被贪婪的狼放过的喘息之机和表面上的日渐繁荣罢了!”
“住口!”墨曦阑沉住一口气,怒喝一声,凌厉的目光狠狠地刺在他的身上,“墨银狼,不要以为上一任的老家伙对你好,你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口出狂言!现在的墨家归我掌管,我做什么,根本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他冷冷地对视着他,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哪怕对方已经下了最后的警告:“你已经恼羞成怒了吗?墨曦阑,你是否还记得,学堂里从早念到晚,从春念到冬的那个字?还有那一句无人不知的话!”
他握住的折扇开始“咔嚓”作响。
“没错,一个简单的和,一句简单的永安城永安!还有长辈,墨伯伯期望的的同在蓝天之下,共享一片江山。三族齐开荒地,万世永为平安,你都忘了吗?没心没肺地忘了吗?!”自从龙玉之碎,九霄灰飞,忍了这么多年,憋在心里的话,他终于大胆地说出来了。
“够了!”墨曦阑一摔扇子,拔出腰间银剑,指向他的咽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无能的家伙有联系!若不是看在墨惋风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还能在我面前如此说话?”
见他疯狂的举动,墨银狼微微退了一步,愤怒早已转化成了无尽的失望,悲愤:“你永远都无法达到墨伯伯所做的程度。过度的自信和张狂会毁了你,甚至连累墨家!金钱财富累积的地位总有一天会因根基不稳而彻底倒塌!”
“唰!”剑气袭来,狠狠地把他撞出门外。
“咳咳咳”他后退几步,面前稳住身形,感到体内气血翻滚,喉咙中微微有着一丝腥甜。
“给我滚!”墨曦阑暴怒的吼声自门中传来,“你以后,再也没有资格来这里了!回你该回到的地方去!墨家中心区域,从此以后,再也不欢迎你!”
“吱呀砰!”大门朝他彻底关闭,再也不见内部一丝光景。
“墨曦阑,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墨银狼擦擦涌出嘴角的血迹,环顾周围涌上来的其他族人,“既然墨家已经开始堕落了,墨伯伯也走了,我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在众人的呵斥,簇拥和唾骂声下,他被赶出了大门。
当重新回到那栋破落的木屋时,以往的一切,像是一场虚无的梦。
“离开这里吧,离开不再永安的永安城,去等他,等他们。”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回响不绝。
他回眸看了一眼远处若隐若现的大院,孤独的影子在斜阳下拉得很长,很长。
……
深夜。
他奔跑着,带着一身的露水和疲惫,跨过草丛。
而背后,是一盏盏不断闪烁着火苗的明灯,还有宛若长龙般排列的火把。
“城门,城门”他在心中呼喊着,只要能走出那还没关闭的巨门,他就彻底解脱了,与这一切脱离了关系。
“站住!”但后方传来一个熟悉的人的喊话声和马蹄声。
墨银狼停在了城门口。
他知道他是墨曦阑。
果然,在刺眼的火光下,一张清秀而又令他厌恶的面孔显露了出来。
“你想去哪?”墨曦阑驾着马,绕到他的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来找他只是为了把他留下。
没错,把他留下。
留下这个在墨家里挺有头脑的人,或者说,留下这枚棋子。
“怎么,墨大家主,既然逐我出了中心区域,为何还要管我呢?”他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把“墨大家主”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你不能走。”墨曦阑冷哼着,“你既是墨家的人,没我的命令,可不能擅自离开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