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敖烈抬手制止道。
龟丞相抬眸,故作不明其意的看着敖烈,皱眉询问道:“殿下……”
敖烈局促的放下手,掩饰般的摸摸鼻子。他故作随意的转过身,背对着其他人,面容一下子得意起来,那收敛不住的兴奋之意,张着嘴无声的大笑。自己心仪已久的神器啊,现在就在自己的殿中。难道那神器已然认了自己为主?要顺从自己?敖烈挺了挺脊背,心道本殿当真是威风八面仪表堂堂,在这样的神威之下,那神枪也甘愿被自己的气势所折服。不错,选对了主人,也算是那神枪的造化,想这南海太子,手持长枪,扫尽天下污秽,守得南海平安。光是想想就觉得精神百倍不枉此生!敖烈暗地里窃笑了几声,又唯恐被龟丞相看见自己欣喜之态,赶忙住了声。
龟丞相看着小主子的背影,见其想笑又要诸多忍耐,心中狂喜之情不能宣泄,努力维持着太子的威严。不禁掩嘴失笑。这小主子,定然是迫不及待要看一看那神器,却又拉不下脸来询问自己。龟丞相无奈,自己既已应了那神器,便要受人之托终人之事,遂拱手问道:“殿下,可要将那神枪奉上?”
敖烈被龟丞相一问,慌忙收敛了神情,咳嗽了一声,缓慢的转身,神情恢复如常,甚至更为严肃。他偷眼瞥了瞥,心那神枪现下何处,却是寻也寻不得。敖烈慢步踱至上座,神态颇为正式,轻轻摆了摆手,对龟丞相道:“那神枪不好好待在那异珍楼中,何故要来本殿的宫中。”
龟丞相知这小主子心下焦急却执意要摆着架子,也不戳破,只谦卑的施礼道:“老臣不知。老臣去往异珍楼时,只为挑选赴宴之礼,未曾诸多留意,只想此次殿下乃是头遭去往天界瑶池赴宴,为那王母进献之物,当以女子喜好为主。故多选了些女子饰物。”
敖烈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丞相果然思虑周全。”他思索了片刻,不知要如何询问那神枪为何会混在这些珍宝之中,心中急着想见上一见,却一直对那日男子不肯对自己屈服,临行之时又神色淡漠,白费了自己的一腔热情,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他复又问道:“既然是赴宴之礼,又以女子之物居多,那为何却要选个战场兵器,这样岂不是冲撞了王母喜宴的祥和之气。”
龟丞相心中暗笑,这小主子明明就是还在介怀那日之辱,那样狼狈的样子被那异珍楼中的珍宝看了笑话,其中也不乏是拜那神器所赐,一口怨气不上不下,这回终是有了泄愤的机会。它附和道:“老臣也是如是所想。”
敖烈一口气噎在喉中,满腹准备的言词也不得道出。这龟丞相,居然顺着自己之意,也不继续说下去,难道当真不知自己心中所想。敖烈气结,这老丞相便是要给自己绝了念想,那自己满腔控诉之语,要如何说得。敖烈鼓着两颊,抿紧嘴唇,颇为不满的埋怨道:“丞相”他将尾音拖得很长,希望在这段时间里,老丞相可以洞察自己心意,莫要在折磨那颗揣在胸中激动难当的小心脏。
龟丞相抬首,看见小主子一脸委屈怨怼之色,本来想要继续伪装的心情也被这样子驱赶个干净,他疼爱这小主子,哪能让其展现这样的神态。它笑了笑,继续道:“老臣虽是这般揣测,但是那神枪却央着老臣,趁着这挑选进献之礼之际,随着其他珍宝要来这太子殿,供殿下一同挑选。”
敖烈猛地站起身,心中那丝激动的心情随之灰飞烟灭。老丞相说什么?那神枪要随着这些珍宝来让自己挑选,难不成这南海之中盛不下他,竟然生了要登天离去之意!敖烈微微握紧双拳,连声音也冰冷了下来,道:“丞相之言,难道是说,这神器希望本殿能将挑选赴宴之礼的名额,落到他的头上?!”
龟丞相一惊,这小主子的语气明显的不对,这……本来不应是这样的反应啊。它看了看敖烈,见其面色骤冷,神态激愤,好似要随时都会爆发火气一般,慌忙解释道:“殿下,殿下并非如此啊……”龟丞相急的胡乱摆手。
“哦?那,他是何意?倒是劳烦丞相告知本殿。”敖烈挑了挑眉,他知晓出了那异珍楼,神枪就不能再变换人形,只能维持原身,定然不能对自己冷言相向,不能问出其意,那便只能让龟丞相道出原因。
龟丞相无奈的苦笑,心道自己每次要为小主子做些事时,似乎都不能立时讨其欢心。但那神枪要求,敖烈又对自己坦言对其十分中意,自己才自作主张接下了这事。本应皆大欢喜,怎的又变得这般棘手难看。龟丞相敛了敛心神,拱手道:“回禀殿下,这神器虽然是跟随这进献的宝物出了异珍楼,但是本意却并非如殿下所想。”它偷眼看了看敖烈,见那神色未有丝毫改变,遂又说道:“这神器只是要老臣将其带到殿下宫中,因这异珍楼中之物,离开结界便只得恢复原身,不能幻成人之形态自由行走,若不借此机会,恐待到下次,便不知是要何年何月,况且即便是能出得了结界,也未能有幸能寻得道这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