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伏微不可察地皱皱眉，扫了凝儿一眼，道：“若是听话，不惹事，无碍。”

“我……”

“凝儿很会照顾人，有她跟着你们，我也放心。”阿旧细想了一下，这阵子都是凝儿在照顾小苏叶，让她趁机离开也好，索性所有罪都一次性受完。

苏伏见她神色认真，不再多想，便也答应下来。

“快走。”阿旧跑过去，帮他们开了门，示意他们快些离开。

凝儿定定地看着阿旧，憋了好久，才说：“阿旧，谢谢你。”

阿旧朝他们挥挥手，低头不去看小苏叶哭得红肿的眼睛，一把将门关了，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轻轻地走了，径直走向穆泽瑜的书房……

穆泽瑜是在夜幕降临时回来的，外面的情况并不客观，他白天想要进宫向穆桦确认一些事情的时候，居然还进不去，说是国君有命，接触过死士的都不许进宫，担心这蛊毒会传染，沦陷皇宫。

穆泽瑜被这糊涂的说法气得不轻，直接将怒气撒在那些死士身上，一连杀了好几个，一剑挑出他们体内的蛊虫，刺穿。

一回到府内，想要找阿旧好好温存一般，却听说她在书房跪了快两个时辰。

他皱着眉头，黑着脸，急忙忙地往书房走去。

“殿下。”阿旧听到脚步声，自当知道他到了，抢在他之前开口，叩头道，“阿旧犯了错，还请责罚。”

“哼！”穆泽瑜冷哼一声，道，“本宫倒不觉得你知错了！”

他意有所指，阿旧是知道的，为了“犯”少一点错，她当即改口：“瑜，对不起。”

这是阿旧第一次这么叫他，他的怒气被这甜甜的一声冲淡不少，走过去欲要将她扶起，却被阿旧躲开了。

“起来说。”虽说现在是夏天，但地面湿气重，她这般跪了几个时辰，膝盖定是难受。

“我放走了小苏叶和……凝儿。”话落，她以头抵地，颇有诚意地等待责罚。

穆泽瑜倒抽一口冷气，眯着眼，看着伏跪在自己脚下的女子，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沉吟片刻，他哽咽道：“幸好……幸好你没走。”

话落，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来，抱在怀里，不由分说地堵住她的香唇，用力地咬破她的唇畔，瞬间一股呛人的血腥味充斥口腔。

阿旧忍着痛，抱住他的腰，意乱情迷地瘫软在他怀里任由他动作。

终于，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断气的时候，他吻够了。放过她的唇，双手却还是紧环着她的腰肢，怕是力道稍微控制不好，她的腰便能给她折了。

“你没离开就好……”他亲着阿旧的耳垂，不厌其烦地重复这句话，像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竟红了眼眶，无声地流泪。

“殿……瑜。”她从未见过如此患得患失的穆泽瑜，呆愣了许久，才伸出纤纤玉手，在他后背轻轻地拍着。

“答应我，别离开。”他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阿旧被弄得浑身酥软，“永远别离开。”

今日放走小苏叶和凝儿，她已经做好他大发雷霆，再次责难她的准备，也告诫自己，无论他对自己做什么，都要忍受着，万不可触怒他，让他把那几人又捉回来。

哪料得到，他竟如同孩童一般，如此害怕失去自己。

阿旧的心，砰砰跳动，鬼使神差地说：“我不会离开。”

“这是你答应我的。”穆泽瑜稍微放开她，红着眼与她对视，一字一句说得十分认真，“若有朝一日，你违背誓言，我定然亲手了结你。”

这强烈的占有欲包裹得阿旧喘不过气来，偏偏一颗心还跳得十分快，分明就是喜欢他这般舍不得自己。

哎，罢了，若是人与鲛有朝一日能和平相处，她这一生留在他的身边未尝不可！

“阿旧，我有没有说过……”他顿了一下，黑亮的眸子凝视着阿旧的眼睛，声音低沉带着磁性，仿佛神风，卷乱阿旧的心，“我爱你。”

她愣愣地看着他，无法回应他这句话。

“他们走了便走了吧，如果我的爱，都无法让你心甘情愿地留下来，那我也太失败了。”他扬起眉，口吻自信，刹那间又恢复成不可一世的模样。

阿旧轻轻一笑，雪白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头在他的脖子间蹭了蹭，蜻蜓点水般啄了他突出的喉结一口，仰起头说：“我走了，你与谁成亲去？”

穆泽瑜邪魅一笑，索性将她横抱起来，两人一同往旁边的软榻上倒下去。

他支起身子，动作轻柔地揉着他的膝盖，问道：“可会难受？”

阿旧道：“哪有这么娇柔？”

这声刚落，穆泽瑜手上一顿，眉头一皱，抬迅速抬头望向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