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咱俩去我奶奶家吧……”

送小羽进了艺术学校，站在回来的公交车里，小乐突然说道。

“你是要去看薰薰吧？”我笑道。

“我是去看她，你不同意？”

“我同意。可是小羽怎么办？”我觉得我有权提出质疑。去看你的女孩，就要撇下我的女孩？这有失公允。

“哥，这个问题，我能以你惯用的方式回答。”小乐转了个角度，大概是那个靠窗女孩的目光太直白，让他很不舒服。

我绕到他面前，说：“我洗耳恭听。”

“首先，小羽还有一周才期末考试，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复习环境，别老想着酒心巧克力……”他压低声音，“她说，你欠她的酒心巧克力，她在本子里记着数儿哒！”

我与他对视一眼，不予置评。

“其次，”他继续说，“一到假期，她亲妈就给报全天的芭蕾班，或者比赛。小羽整天练功，你不心疼吗？咱俩先跑了，小丫头肯定慌神儿，闹着要走……这个假期她就可以歇着了。”

“勉强算一条儿吧……”我嘴上说着，心里却想，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第三，昨儿晚饭时，你老妈嫌外面买着吃不干净，让你老爸给咱俩做午饭。你老爸到了假期要写东西。做饭，岂不是打断他思路、浪费他时间？”

“嗯……”这一条确实让我为难。老妈各种不放心，不想让我自己做饭。

“第四，”小乐停顿了一下，貌似组织了一下词语，“她家或许有农活儿需要做，她哥跟我爸飞来飞去，就她跟她爹俩人……”接收到我的眼神儿，小乐马上又补充道，“是，咱俩不会干活儿。但是可以学嘛，比没有这俩人总强吧？”

与我对视了一瞬，见我点头，他又说：“第五，我奶奶打了好几次电话了，催我放假赶紧去，每次都强调要带着小峰小羽……”

“第六，”我盯着他欲言又止的眼神儿，说，“奶奶身体硬朗，做饭好吃。咱俩可以在奶奶家吃饭，到薰薰家干活儿……”

“这是你说的，我没说啊！”小乐立即声明。

说走就走，让小丫头抓住就走不成了。我们分别给父母打了电话，收拾衣物书本，赶到长途客运站时，那条线路只剩最后一班车了。

小乐奶奶家还在原来那个位置，只是房子翻盖成二层的小楼儿。据说，夏天楼下凉快，冬天楼上暖和。

第二天一大早吃完饭，小乐授意，我说话：“姨姥姥，我跟小乐去薰薰家玩儿啊？”

“去吧。”小乐奶奶说，“她家养狗，让爷爷带你们去。”

“不用不用，”小乐忙说，“我俩在院子外面喊她出来。”